第667章 阮家飯桌上,氣氛凝重。 阮父阮母以及阮之江都用十分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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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阮家飯桌上,氣氛凝重。 阮父阮母以及阮之江都用十分複……
阮家飯桌上, 氣氛凝重。
阮父阮母以及阮之江都用十分複雜的神色看向阮柔。
而被三雙眼睛盯著的阮柔滿臉不解,“都看著我幹嘛,我臉上有話啊, 趕緊吃飯啊,還是媽的手藝好,比紡織廠食堂做的可好吃呢。”
得了誇獎的阮母卻絲毫高興不起來,她小心翼翼問, “之遙啊,你剛才在下面跟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啊?”
“啊,說了些什麼我差不多都忘記了, 不過左右都是家裡的一些小事吧, 放心, 不是什麼機密, 再說了,家裡存款多少、藏在哪裡,我這個女兒也不知道啊。”
還真不是阮柔說瞎話, 阮家的存款,原主是真的不知道, 早就被阮父阮母防著呢。
阮母訕訕,“家裡哪有什麼存款, 就算有,最近為了你哥的婚事也花得差不多了。”
“放心,我又不找你們借錢,騙我做什麼。”阮柔一邊夾菜一邊說。
“之遙,媽沒騙你。”阮母解釋, “哎,你是不知道, 咱家娶這個兒媳可是費了大勁兒,家底都險些給掏空了,這不,外面還打了饑荒呢。”
話趕話的,阮母本就打算跟女兒借錢,此時正好開口。
“之遙啊,你看,家裡最近實在有點困難,你最近正好發了工資,能不能借家裡一些,你放心,等寬裕過來了,一定會還你的。”阮母看似十分誠心道。
但阮柔知道這都是瞎扯,以阮家父母工作幾十年的家底,也就給阮大江買工作和娶媳婦上花了些錢,可阮之江工作也有三年,一個月二十的工資,怎麼都抵得上買工作的七八百,再者說了,就算掏空家底,這個媳婦也不是給自己娶的,輪得著她來心疼嗎。
“媽,發工資那都多久的事了,總共就二十八,我都花光了。”
“這才不到半個月,你怎麼可能就花光了。”阮母不相信,不止她,阮父和阮之江也不相信。
這年頭,二十八塊錢是個什麼概念呢,有的人一家三四口,就靠一個人工作三十的工資都能活得很好,可見此時錢的購買力。
被懷疑的阮柔可絲毫不慌,因為她是真的把工資花完了。
她示意三人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沒發現我身上的衣服是新買的,這一身就花了五塊錢呢。”實際做衣服當然不需要這麼多,可她沒有布票,所以花的錢就多了點。
阮母這才注意到女兒穿的是新衣服,一聽要五塊錢,心疼地捂住胸口,簡直沒眼看。
“還有,我搬去紡織廠宿舍,發現缺了不少東西,又沒票,可不得多花點錢,”阮柔用著十分無辜的語氣,說著十二分欠打的話,“我還找工友借了十塊錢呢,等下個月發了工資要還的,所以,媽你要借錢的話,恐怕要等到下下個月了。”
阮母此時倒是反應過來,跟女兒較真話裡的真假沒有任何意義,她說錢用光了,自己還能一點點查驗、甚至去紡織廠宿舍翻找嗎,不可能的,所以,也就只能當它是真的。
正當她說下下個月也行的時候,就聽到女兒紮心的話,“不過,家裡到底多缺錢啊,爸媽哥你們三個人一個月的工資都有一百多,可比我這點工資多得多,想來也不需要我借錢吧。”
阮母訕訕,“也就這兩個月有點緊張,也是媽想岔了,不該找你借錢的。”
隨後,阮父勸道,“之遙,你之前搬去紡織廠也是跟家裡賭氣,如今問題都說開了,爸媽在這裡跟你道個歉,你還是搬回來住吧,你一個姑娘家住在外面多不方便啊,還危險。”
“哪裡危險了,廠裡有保衛科夜裡巡邏,比咱們這片家屬院絕對安全。”阮柔拒絕,再過三天,阮家兒媳就要進門,她才不願意回來湊熱鬧當中間的出氣筒。
阮母還待再勸,就見阮柔不耐煩揮手,“搬回來的事就不說了,搬來搬去的多麻煩啊,正好,大嫂不是馬上就要進門了嘛,我那間房正好收拾出來,給未來小侄子侄女住。”
這話不得不說,真的說到了阮父阮母以及阮之江的心坎上。
阮家攏共就三間房,要是下一輩出生,頭三年還能跟父母住,可總得有自己的屋子,不用想,肯定是阮柔那間,總歸她是要嫁出去的,房子肯定得留給老阮家的後輩。
阮母一尋思,中間起碼得三四年時間呢,如今女兒已經十七,再過四年就是二十一,這個年紀怎麼也該嫁人了才對。
女兒住回來了,總得給家裡交夥食費吧,自己的工作等兒媳進門生了孫子就得讓出去,到時候攢錢可就沒現在方便,還是趁這機會多攢點,手裡有錢才不用擔心兒子兒媳以後不孝順。
準備再勸幾句,結果被兒子阮之江拉住,看著兒子對自己搖頭示意,阮母的心頓時依舊拔涼拔涼的,不是為女兒,而是為了以後的自己。
現在兒媳還沒進門呢,兒子就能為了兒媳舍棄自己相處十幾年的親妹妹,還非要逼自己讓出工作,等兒媳進門生了孩子,是不是自己和老頭子都要靠邊站了,尤其自己,這麼早退下來不能賺錢,以後肯定是被嫌棄的命。
想到這裡,阮母打了個寒顫,也沒工夫惦記女兒的工資了,轉而想起了怎麼跟未來兒媳鬥智鬥勇。
她掃視了一圈桌邊,攏共四個人,兒子是肯定站兒媳那邊的,老頭子萬事不管,肯定懶得摻和自己跟兒媳的紛爭,那麼,能幫自己的就只剩下了女兒之遙。
都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在鬧出彩禮要工作前,母女的關系很好,女兒本來該跟自己站在統一戰線的,如今,自己卻為了兒媳硬生生把女兒推遠了,這下可好,以後自己在家就要孤立無援,說不得還要被兒媳欺負,真是想想都悲從中來。
被自己想象出來的悲慘畫面嚇到,阮母第一時間握緊了女兒的手,“之遙啊,母女哪來的隔夜仇,媽知道之前為了你兄嫂逼你讓出工作是媽的錯,以後媽絕對改,不會再這樣對你了,你就原諒媽一次吧。”
看著阮母真心實意的樣子,委實不像作假,可阮柔不願意相信她,因為,整件事的緣由,從始至終,不過是因為眼前這三人認定了自己是一個外人,所以可以理直氣壯地謀奪自己的工作乃至婚事。
現在阮母站在跟未來兒媳對立的立場上,自然跟自己同仇敵愾,可是等兒媳給老阮家生下孫子孫女,屆時,兒媳才是自家人,反而自己這個女兒永遠是外人。
既是外人,又何必糾纏進去,費勁反討不了一點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