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輕巧大方,虞銅卻不樂意了。

他希望的是錢利仁能把責任扛下來,本來就是對方看不慣阮家自己才這麼做的,可錢利仁卻說錢他來出。

笑話,虞家是比不上錢家厲害,可他虞銅難道還缺這點錢嗎?

虞銅一肚子的埋怨,在錢利仁以及其他幾個狐朋狗友恍若無事的神情中,全都壓了回去,憤憤離席。

思來想去,虞銅在外面晃蕩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頹廢回到家,在自家爹媽以及大姐二哥灼灼的目光中,到底全盤招出。

“爸媽,大姐,二哥,我真不是有意的,就是他錢利仁說教訓一下阮家,我尋思沒什麼大事,就替錢利仁出了這錢,事情都是錢利仁自己幹的。”虞銅可謂死道友不死貧道,把錢利仁供了個徹底。

早已接管大半家業的虞大姐聽見小弟幹的蠢事,見識恨不得拿擀麵杖將人打一頓,可惜弟弟大了,要面子了,不能隨便打。

她恨鐵不成鋼,“錢利仁是你多好的兄弟,以前爸媽和我跟你二哥說的話,你就全然忘記了?”

虞大姐作為家中長姐,一向是姐弟三人中更為嚴肅的那個,虞銅被訓得抬不起頭來。

溫和些的虞二哥替小弟解圍,“大姐,小弟可能沒想那麼多,以後咱們好好教才是,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官司的事情解決。”

虞家也有自己的公司,虞家兒子鬧上法庭,對自家公司來說絕對算不上一件好事。

見姐弟三人雖有爭執,可卻沒有互相頹廢只顧指責,虞父虞母很是滿意。

虞父問,“虞銅,你自己說,你在這件事中都做錯了什麼?”事情已經發生,現在最重要的是,一是解決麻煩,二就是得教導好兒子,如今自己還在,還能有耐心教導,可等以後自己不在了,總不能叫他大姐二哥一直包容下去。

虞銅吭哧吭哧想了半天,最後終於羞慚開口。

聽完蠢弟弟幹的糟心事,虞大姐和虞二哥打死這個弟弟的心都有,然而,事情已經發生,總要想辦法解決。

最後,一家子還是商議,要讓錢家人為此負責,誰叫主意是錢家大兒子出的呢。

虞大姐眼中精光乍現,“你可有錢利仁讓你出頭的證據?”

虞銅自認跟錢利仁是好兄弟,一開始還不想招認,架不住虞家三座大山的鎮壓,很快交出了手裡的聊天記錄。

上面清清楚楚地顯示,所謂的水軍謠言都是錢利仁的餿主意,也是錢利仁主動藉口自己沒錢,讓虞銅出錢找人,總的來說,虞銅肯定犯錯了,但錢利仁並不無辜,要是鬧大,兩家都得不到好。

有了證據,虞父找到錢父絲毫不虛,將兩個逆子做的好事一一道來,險些將錢父氣個好歹。

“你們的意思是?”錢父看著整理好的聊天記錄,陷入思考,來者不善啊。

虞父只微微笑,“孩子闖禍總得我們當父母的去擔,至於結果如何,還要看阮家那邊怎麼說。”

錢父那叫一個氣啊,總不能親眼看著兒子上法庭,就算不嫌丟臉,也擔心影響自家公司的對外形象啊,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所謂的協商方案,有的,只是看誰心狠罷了。

與錢家兩個兒子,一個不成器,一個還未長成不同,虞家的情況可就好多了,長女在大學時期就展露了其經商的天賦,入主虞家公司後,把公司發展得蒸蒸日上,虞家老二也絲毫不差,唯獨虞家老小被寵壞了,頗有些沒腦子。

換言之,虞銅和錢利仁兩人若是出事,對各自家庭乃至公司的影響都是不同的。

這憋屈,錢父只能連皮帶餡一起嚥下去,還得笑著對虞父道,“我家利仁惹的禍,哪裡好意思叫你們跟著受牽連。”實則心內都在滴血,丟臉不說,一大筆賠償是肯定少不了的。

虞父自是謙虛,“我家那小子也不爭氣,兩個都有錯,都該罰。”

兩人你來我往寒暄一通,等虞父走後,錢父立馬把錢利仁那個逆子喊了回來,一通問訊,虞家果真沒撒謊,直接一個窩心腳,給錢利仁踹地上去了。

轉頭,錢父聯絡了阮家,跟阮父約定了時間過來協商此事,腹部隱隱作痛的錢利仁連醫院都沒能去,轉頭被錢父帶出去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