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上兩個護衛,你自己也注意些。”

“嗯,我把孫姨帶上,她一個,你這邊兩個,應當夠了,想來他們也不敢硬來。”話雖如此,阮柔的語氣卻是極冷,她還沒有主動對阮氏族人做什麼,只希望他們以後都識趣,否則,她可不會輕易繞過。

劉一帆見狀,伸手牽過她的,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靜謐的氣氛持續了好久,阮柔鬆手,起身,“好了,我先回去跟我娘說一聲,你且做你的吧。”

劉一帆將人送到門口,折返後,對著劉父的信,終於吩咐顧華研磨,磨磨蹭蹭寫回信,一封信愣是寫了整整一個時辰,才勉強湊足百字,大體意思就一個,入贅已經辦了,自己還有點事,等忙完就回去,主打一個叛逆不聽話。

不敢想象劉父收到信會是如何震怒,劉一帆猶豫片刻,到底沒把信交給顧華,而是交給一個劉家繼母塞給他的小廝,吩咐人快馬加鞭送回省城。

且不說劉一帆的小廝如何苦著臉恨不得回省城的路能走到天荒地老,省城,劉府宅內,劉家繼母險些忍不住笑出聲來,得虧顧忌劉父黑如鍋底的臉色,才將將忍住,勉強配合做出一副恨其不爭的慈母樣。

離了劉父跟前,劉家繼母實在忍不住,對著貼身伺候的金媽媽哈哈大笑三聲,“枉老爺還費心為他著想,特意把他送到那等偏僻的小鎮去備考,好叫我插不上手,結果呢,入贅,哈哈哈,堂堂知府家的嫡出大少爺去入贅了,將來生的孩子都不姓劉,我看他以後還不圍著均兒多著想。”

劉一均,是劉家繼母唯一的小兒子,只可惜為繼母所出,往日在劉父眼中,總低了劉一帆這個原配的嫡長子一頭,叫她不得勁兒,如今,可算熬到她出頭了。

金媽媽卻沒有自己夫人想的那麼好,她提醒,“還有侯府那邊的,而且,以老爺的性子,這會子是生氣了,指不定過陣子大少爺回來就給哄好了。”

劉家繼母這才從美好的暢想中回神,仔細思考,“你說得有道理,侯府那邊不好說,我那嫡母和兄長一向最疼這個親外孫,再者,管他劉一帆生孩子姓什麼,總歸不能跟他們姓,說不得還得叫聲好呢。”

金媽媽點頭,無奈,誰叫她家夫人是個庶出,同母的兄長又不爭氣,孃家連個撐腰的都沒有,否則,對上一個尚未弱冠的孩子,何必這般小心翼翼。

“至於老爺,再好的性子也經不住親兒子這麼下臉,你以為入贅影響的僅僅是以後子孫的姓?”

“夫人認為不是?”

“當然不是,老爺在外是個要臉的,且一向最看重自己的前途,咱們這些女人孩子都得排在後面,入贅的事一旦傳出來,第一個受影響的就是老爺的名聲。”

“那夫人你的呢?”金媽媽才想到這一層,忙急問。

“對我肯定有影響,說不得就有人揣測是我這個繼母容不得前頭的繼子,不過嘛,我可想好了,這個罪名與其我來擔,不如叫那個會勾纏人的丫頭擔著。”

金媽媽猶疑,“聽說那位也才十來歲,還沒長開呢。”

“各花入各眼,跟我有什麼關系。”劉家繼母心情轉好,只覺得世界都更亮堂了,她吩咐道,“晚上燙個羊肉鍋吧。”話剛畢,她就收回,“算了,老爺心情不好,晚上就正常的飯菜,多加一份菊花湯吧。”

菊花降火,正配老爺,金媽媽心內暗笑,面上帶著一絲濃濃的憂愁,去灶房吩咐。

等劉一帆的信到來,局勢卻又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