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房間,方才出去閑逛的漢子溜達回來,彙報道,“陳爺,這村子倒沒什麼混子類的人物,看著都挺老實的。”

阮村長聞言便插上一句,“陳爺,水窪村的田地尚可,有田地的人家辛苦勞作才能吃上飯,是真的沒有混子。”

這一點,阮老頭也表示肯定,否則不至於連個懷疑物件都沒有。

陳爺點頭,帶著一群人出去轉悠,愣是沒要阮家人跟著。

身後,阮老頭看向他們離開的方向,憂心忡忡,問阮村長,“你說官爺們能找到那小賊嗎?”

阮村長沒回答,實則以他看來,夠嗆,其實先前他就想讓阮家別折騰了,起碼省一筆銀錢,但那麼多銀子,想也知道阮家不可能放棄,索性不說。

而離開的一群官爺,在村中四處溜達,是不是逮上幾個村人查問幾句,自古都是民怕官,水窪村的村民們嚇得兩股戰戰,皆有話直說,只是越聽幾位官差越是疑惑。

放走一個戰戰兢兢的村民,那壯實漢子苦惱道,“陳爺,這筆銀子可不好賺。”他們可不是完全只會剝削的官吏,按陳爺的吩咐,拿錢辦事、棍棒加棗,才是長久之道。

“嗯,是沒什麼痕跡,但我有一點很是奇怪。”陳爺同樣沒找到水窪村人的嫌疑,因著阮家老宅的位置正正處於村子正中,可以說,只要有人光明正大的路過,多少會留下幾分痕跡,這次卻一點都無,著實奇怪。

想了想,他轉而道,“走,去阮家三房的院子瞧瞧。”

那瘦小的手下習慣了打前陣,當即走在前頭,卻還是回頭不解問,“老大,那三房就剩一個揹著掃把星名聲的小丫頭,能有什麼。”

陳爺哼哼兩聲,沒回應。

半個上午過去,早睡早起的阮柔早已醒來,此時正在院子裡洗衣服,家中沒有皂角等物,就只能一遍遍用清水揉搓,很費力氣,故而累得滿頭大汗。

“篤篤篤。”

“誰啊。”她抹了一把額頭,好奇自來基本無人光顧的家中來了何人。

村子裡不怎麼擔心安全,她直接上去開了門,然後便對上一排高高大大的漢子,嚇得倒退幾句,結結巴巴問,“你們是誰,要做什麼?”

此情此景多少有些尷尬,饒是一直冷著臉的陳爺也不大自在,一個眼神,讓一旁面上稍顯和善的手下上前招呼。

“小姑娘你好,我們是鎮上來的官差,現在村子裡四處轉轉,可方便我們進去?”

阮柔低著的眼眸中一暗,是懷疑上自己了嗎,可她顯然沒有拒絕的理由,揚著一張寫滿擔憂害怕的小臉,“官爺們請進,我去給你們倒碗水。”說著一骨碌跑遠,像是躲避什麼洪水猛獸。

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就如鑽進了不合身的籠子中,渾身不舒坦,“陳爺,這小丫頭真的有作案動機?”

陳爺沒回應,實則原先的懷疑去掉幾分,“我之前是怎麼教你們的,不拘年齡多小,只要有沖突,那就有可能,至於到底是不是她,再查檢視看就知道了。”

“哼,依我說,那阮家老大家的還有嫌疑呢,誰知道銀子到底是他們回來前丟的、還是回來後丟的。”另一人老大不服氣道,他就是覺得老大小題大做,竟然懷疑一個年僅八歲的孩子。

見此,陳爺沒有斥責,反而煞有介事點頭,“你說的也有可能,等回去後你再審一審。”

那漢子瞬間語結,老實縮回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