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嘀嘀,阮卉的心願已完成,任務結算中。” “……

“嘀嘀, 阮卉的心願已完成,任務結算中。”

“任務已結算,即將開始下一個任務, 請做好準備。”

阮柔前腳剛回,後腳,立馬開始了新一次任務。

這一次,依舊是平行與六七十年代的華國, 身邊無人,阮柔第一時間接收了原主的記憶。

原主名為阮茵,是一名下鄉知青, 十六歲下鄉, 如今熬過七年, 好容易等到知青返城, 終於能夠回去。

她下鄉的地方位於偏遠的東北,一個鄉下小村落,日子雖然過得艱辛, 漫長的七年,從一個城裡姑娘, 成長為一個能下地幹活、灶房家務一把抓的鄉下知青,唯一的幸運大概是因為年紀不大, 沒著急成家,如今能毫無顧慮地回城。

只是,她沒想到,待了七年、原本以為和諧友好的大嶺村,竟有人心生妄念, 企圖靠著跟她産生關系,進而跟著一起回城。

阮柔睜著眼, 如今還是白天,知青宿舍裡其他人回城的回城,下地的下地,如今只她一人,正收拾著行李,惦記著城裡的長輩。

阮家上有阮父阮母,上面有一兄長,七年前早已結婚,當時的政策是一家留一個,也就是說,只要有一個子女留城了,其他子女,只要沒有工作、沒有結婚的,就得下鄉。

原主當時剛剛十六,還不到結婚的年齡,家裡阮母的工作給了阮大哥,阮父是好幾年的技術工種,一個月工資大幾十,得養活一家老小,故而,原主也沒能接阮父的工作,只得下了鄉來。

好在阮父阮母到底心疼原主這個女兒,初初下鄉後,補貼不少,只是,隨著下鄉時間漸長,聽說阮大哥婚後生了兩三個孩子,經濟壓力漸大,慢慢的,城裡的越來越少,可以說,下鄉的後幾年,原主都是實在靠著自己的雙手,辛勤勞動掙的工分養活了自己。

如今能回城,原主心情很好,卻沒想到,也就是今天,一場噩夢,毀了自己的一生。

回憶到此,阮柔一驚,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今天,村裡一個二流子打了歪主意,青天白日的,進門□□了原主。

這年代管得極嚴,流氓罪被抓住都會被判吃槍子,只要原主咬死對方耍流氓,就能送人去死,但那二流子早有準備,二流子姓孫,是村中大隊長的表外甥,平常靠著這層關系可沒少佔便宜,在這事發生後,原主不顧同屋知青和村民們所謂“好心”的勸說,硬是咬牙報了警。

只可惜,大嶺村裡,那二流子早就打好關系,拜託了大隊長的表舅,串通村中上下,硬是將兩人的關系定義為早已談婚論嫁的物件,甚至倒打一耙,栽贓原主是因為能回城,所以毀約要拋棄男人回城的狠心知青,同出多年的知青們,為了回城的希望,也不敢替原主說明真相。

三人成虎,前來處理的公安局同志也無法分清真相,囫圇著處理了,還勸原主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能這麼狠心。

一個二流子□□犯,就這麼荒謬地成了原主的物件,被二流子帶上一家子賴著回城,跟著在阮家混吃混喝,什麼也不幹,愣是就這麼禍害了原主一輩子。

想著想著,阮柔心頭火起,來到灶房,先是拿起了灶臺的菜刀,那菜刀極厚,但切口處十分光滑銳利,可見是時常磨刀的,只是,很快,她將刀放下,總不能真為了一個垃圾,搭進去自己的一條命。

搜尋半晌,她最終選中了灶臺一根足有小臂粗的圓木棍,試了下力道,很是堅硬,這才滿意將棍子隨身攜帶,到底不放心,將菜刀提著塞到了枕頭底下,若有個萬一,也有個保障。

屋內的行李才收拾到一半,別看鄉下知青日子過得窮,幾年下來,積攢的東西可不少,原主一樣都捨不得丟,想著坐火車回去,幹脆都給收拾了。

左右無事可做,阮柔繼續收拾著,等整理出幾個大麻袋,耳尖的她聽見門外傳來異動。

心中一緊,她知道,定是那□□犯來了,放下麻煩,提起圓木棍,來到門後,前腳,二流子剛撬開門鎖,嘴角露出一絲邪笑,後腳,腦門正中就迎來一棍。

阮柔用足了力道,原主又是幹慣了農活的,一棍下去,當場將人敲暈不算,腦門上還“汩汩”冒出鮮血,她登時唬了一跳,倒不是擔心傷了人,在她看來,一個垃圾□□犯,就是打死了都不可惜,她擔心的是留下痕跡,牽連了自己。

手忙腳亂找了件舊衣裳,將人腦袋胡亂裹住,確保沒有血液留在地上,這才鬆了口氣。

也不知這二流子提前做了什麼,左右四下皆無動靜,阮柔出門看了一圈,見周圍無人,使出吃奶的勁,愣是將人活生生拖了出去。

知青院位於村中偏西,離村民聚集處較遠,西北方是一座小山丘,阮柔將人拖到山丘處,仍覺不放心,又使出洪荒之力,將人拖過了山丘,扔進一處小山谷。

取下包裹腦袋的衣裳,那血竟然已經停了,但仍血乎乎的,阮柔瞧了有些惡心,本來不準備對人做什麼,擔心人真的死了,但這明顯不像案發現場,她猶豫半晌,將人腦袋提起來,將傷口處對著一塊大石頭又來了一下,然後,鮮血有汩汩留了出來。

阮柔拍手,好了,這下看著問題不大了,染了血的衣裳自然是沒法要了,但也不能隨意扔了,趁著血液還沒凝固,她幹脆湊了幾件髒衣裳,一起去河邊洗了,也好在人前露個面,有個人證。

洗了衣裳,晾在院子裡,行李也收拾好,這下是真無事可做,但叫她睡一覺,也是不敢的,擔心那二流子還有什麼後手,按原主記憶,二流子顯然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

其實,知曉了原主的遭遇,阮柔大可以一走了之,人走了,二流子招惹不上,自然就可以避免後面所有的麻煩,但,憑什麼呢,她這一走,天高皇帝遠的,就徹底拿二流子和大嶺村同流合汙的一群人沒辦法了,原主不甘心,她也不甘心,所有才有那一出。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阮柔這一等,就等到傍晚,才有同處一屋簷下的知青回來。

她仔細觀察一番,沒有人露出異樣,她便也當做不知道,笑著和人打過招呼,因為糧食早已收起來,也沒和人湊一起吃晚飯,而是隨意挑了些零食填肚子。

晚上,知青們都在,但阮柔依舊睡得不大安生,第二天清早,阮柔愣是趁著所有知青都沒起身,揹著幾個大麻袋,艱難地來到村口,蹭上了牛車。

牛車緩行,逐漸離大嶺村越來越遠,直至來到縣城,這才安心。

大嶺村位置極為偏僻,從鎮上還要坐汽車去縣城,再從縣城坐公交去省城,而後才能坐火車,前後倒騰三天三夜,才能回到原主的家,不說費的時間,光是車票,來回就得花上三十多,也是因此,原主下鄉七年,攏共才回去三次,如今,倒頗有些近鄉情的意味。

其實上輩子,原主回城後的回憶不大美好,也是,原主下鄉多年,家中有兄嫂和三個侄子侄女盡孝跟前,感情本就不剩多少,更何況帶上二流子一家,阮家又是要臉的,二流子一家吵鬧著撒潑幾次,就徹底熄火,還勸著原主安撫好夫家,趁早搬出去才是正理。

想到這裡,心頭就是一痛,阮柔攥緊手心,不停在心中默唸,“你放心去吧,我會好好的、幹幹淨淨過完這一輩子,半點不叫那些髒東沾身。”而後,胸口驀然一鬆,她知道,是原主暫時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