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等人離開,田舅母看向這個小姑子,問,“好了,跟他個孩子生什麼氣……

等人離開, 田舅母看向這個小姑子,問,“好了, 跟他個孩子生什麼氣,就是年紀還小,沒定下來呢。”

牧王妃只是苦笑,“你說他要找個什麼樣的呢?”

若兒子從小感情淡薄, 不找伴侶也就罷了,偏他跟親人朋友相處都正常,唯獨在娶親這件事上格外執拗。

田舅母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斟酌著道, “前幾天, 我聽楚楚說認識了一個小姑娘, 性子挺好。”話說到這裡她就停住了。

牧王妃毫無反應,早幾天她還抱著點希望,如今剛跟兒子吵了一場, 暫時也沒心思再操持這些。

田舅母想到楚楚那丫頭的描述,補充了句, “只是身份低了些,商戶家的閨女, 可惜了。”

聞言,牧王妃心神一動,轉瞬又有了主意,“你說之遠是不是看不上這些規矩的貴女?”

田舅母哪裡說得準,含糊著, “說不準,不過, 多看看總是沒錯的。”一般人家當然不會這般大張旗鼓給兒女相看,不是別的,說出去名聲不好聽,還容易被人非議。可牧之遠情況特殊,顧不了那麼多。

牧王妃眼神頓時晶亮,剛才的灰心喪氣全然消失,再次鬥志滿滿,“對啊,之遠自己就喜歡往外跑,就是娶妻肯定得娶個志趣相投的,只是,官家女兒都講究個貞靜賢淑,我去哪給他找個合口味的。”

她在心頭將相熟人家的未婚配小姑娘都仔細掂量一番,最後遺憾地發現,以她的地位,能走到她跟前的還真沒一個性子跳脫的,就說侄女關楚楚吧,到了她面前都是個老實孩子。

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合適的人選,她只得問田家舅母,“嫂子,你說的那個姑娘是什麼樣的,你見過嗎?”

田舅母搖頭,“沒,就是聽楚楚那孩子聽過幾次。”事關外甥的終身大事,她可不敢打包票。

牧王妃到底不是個傻的,眼見嫂子幾次提起,多少猜到她的用意,兩人不止姑嫂,還是自小長大的手帕交,故而連遮掩都沒,直接開口問,“你是想讓之遠看看那位姑娘?”

“嗯,楚楚沒敢跟你說,我就是提一提,成不成還是得看之遠自己。”

牧王妃思量開,其實身份什麼的,她倒沒有田舅母想象的那麼看重,畢竟牧家就是王族,論身份,娶進來的都沒兒子身份高,擰不過錦上添花的東西。最重要的還是得人好,能跟兒子處得來,總比真看兒子孤苦一生要好。

當爹孃的總是會為兒女操心,哪怕牧之遠這些年沒成婚自己也過得好好的,可她這個娘依舊牽腸掛肚,擔心他吃不好睡不好,身邊有個人不說照顧他,互相體貼,總比一個人妥帖。

這麼想著,她準備細細打聽一番,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田舅母哪裡知曉那麼多,面對小姑子的一連串問題,她試探著問,“要不讓楚楚過來跟你說說。”

牽扯到小輩,牧王妃激動的心情頓時冷卻,“不用了,我再想想吧。”

姑嫂兩人又說了些別的,隨後,田舅母掛心家裡提出告辭,牧王妃也沒心思攔。

等人一走,她當即對著身邊的唐嬤嬤一陣吩咐,對方是當年照顧淮陽王長大的嬤嬤,最懂得看人心思,當即估摸準王妃這是動心了。

總之,給她的命令就兩個,第一,調查清楚那位小姑娘的背景身份,看看其中有沒有什麼貓膩,否則,一個商戶家的姑娘,能與安定侯府的小姐交好,未免太過可疑。第二,若無礙,看看人現在在哪,找個機會讓之遠和人見一面,看看他的反應。

唐嬤嬤能在深宮中護著年幼的淮陽王,辦事自然有一手,只半天功夫就將阮家查了個底朝天。

牧王妃聽著嬤嬤的講述,腦海中就有了印象,原來是準備攀上昌平侯府的,後來估計沒談攏又鬧翻,如今人都住到京郊的莊子上。

她忽的問,“我名下有個莊子,是不是就在那附近?”

“是的,王妃的嫁妝莊子。”

牧王妃露出一個滿意的笑,“這樣正好,田家不是跟阮家有了接觸,這些日子就讓之遠和楚楚一起跟著田家去莊子上玩玩。”至於更多的,懂的都懂。

唐嬤嬤應下,但還有一點擔憂,“小公子那裡?”牧之遠可不是個任人擺布的,若知道去莊子上還是為了相看,鐵定不幹。

“他跟楚楚那孩子關繫好,你讓楚楚跟他去說吧。”這點子小事牧王妃懶得費心,緊接著卻又加了一句,“他要是不願,押也給人押過去。”

唐嬤嬤這才放心,轉頭就去聯系田家和安定侯府,雖說王妃那麼吩咐,可能忽悠還是盡量把人誆去,省得多事。

三天過後,安生在王府待了幾天的牧之遠,忽的就受到了表妹關楚楚的請帖,竟然還不是上門做客,而是請他去莊子上散心。

正好家中有些煩悶,牧之遠有些心動,問過後,得知是去田家給娘親的嫁妝莊子,立即猜到,是娘親有意求和,卻不好說出口,這才想出這麼個委婉的辦法來。

也罷,與其在家中惹娘親生氣,還不如去莊子上,故而,他絲毫沒有懷疑,利索收拾了行李,走之前還沒忘邀牧王妃一起去,當然沒能如願。

次日,一架馬車從淮陽王府出發,依次來到關家和田家,最後三家人一起,出了城門,直奔向京郊。

馬車上的關楚楚有些興奮,雖說她在家裡跟娘親正兒八經的說,可著實沒真當一回事,無他,身份實在太過懸殊,淮陽王的嫡次子娶一個商戶女,怎麼想都跟話本裡的故事一般,如今竟然真的成真,讓關楚楚心中有一股十分的激動。

但表哥還明顯不知情,故而她只得壓抑著興奮,自個偷著樂。

而牧之遠狀態則要輕松許多,悠哉哉看向轎外的景色,時間過得很快,如今已是春末夏初,太陽高掛頭頂,隱約能感覺到一陣熱意,可徐徐清風吹來,又很快吹散,只餘清涼。

常年在外奔波,難得如此清閑,身邊又都是自家人,他連腦子都懶得動,絲毫不知即將到來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