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遂閉口不言,但拽著阮柔的手依舊是歡喜的。

等回屋後,只有一家三口,阮夫人這才將他們在昌平侯府的經歷一一說來,或許是有了依仗,不再如過去那般委曲求全,反倒越說越氣憤,“昌平侯府實在沒有誠心,依我看,沒什麼再往來的必要了。”

阮父神色也不大好,但他常年在外面跑生意,被冷落瞧不起乃至特意奚落使絆子的時候多了去了,故而此刻雖然生氣,卻也沒有氣到失去理智。

“無礙,以後就當認識的人處著,也沒有必要去得罪。”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他不指望昌平侯府的路子,只希望以後不要存心給他們找不痛快。

阮夫人點頭,看向女兒的眼神滿是疼惜,“這陣子,是委屈夏娘了,等回去後,可得好好補償,再找一戶好人家,多陪點嫁妝。”

“嗯。”阮父對此當然沒意見,他攏共就得了一兒一女,皆十分疼愛,倒不至於吝嗇那點嫁妝錢。

兩人商量得十分興起,連要挑個什麼樣的人家都開始討論起來,阮柔卻是越聽越不舒服,一來是因為他們總覺得對自己好,就該是找戶好人家,二來,找戶好人家嫁了,在她看來,著實不是什麼疼女兒的表現,盡管阮父阮母是真心如此認為。

她腦筋一轉,選擇轉開話題,“爹,咱們什麼時候回江南啊,我想家了。”

“哎,還得等一陣子,田府那邊透了口風,不過還沒說定,我得再使點勁。正好京都還有好幾家鋪子,我索性一起去看看,省得下面管事生出異心。對了,可能還會有其他人家遞帖子過來,咱們再在莊子上住幾天,恐怕就得回京都的宅院了,想回家還得有好一陣子呢。“

阮父認真思量,看向女兒的眼神帶著歉意,“來都來了,等回了城,你在京都多逛逛,買些自己喜歡的。”

“就是,”阮母贊同,“先前不是買了幾匹布,等回屋我就讓人都給裁了,做幾身新衣,參加宴會也好看。”

阮柔連連點頭,正事要緊,也不提回江南的事了。

只是,幾人都沒想到,阮父來不過兩天,第三天一早,昌平侯府就再次派了管事過來,“阮老爺,阮夫人,侯夫人知道您二位都來了,特意在府上備了席面,請您二位賞光。”

阮夫人沒吭聲,仗著管事看不到,朝阮父擠眉弄眼,示意他趕緊拒絕,心道果真是群見風使舵的,前腳他們剛去田府,後腳就聞到味兒找來了。

阮父最擅處理這等關系,當即笑著婉拒,“多謝侯夫人好意,只是夫人身體不大舒服,還要在莊上住今天,等回去後一定親自登門拜訪,還請見諒。”

被派來的管事本就趾高氣昂,自以為高高子上,鼻孔朝天看向眼前人,“阮老爺,你們這樣,我回去不好交代啊。”

阮父也就在外人面前性子好,此時聞言才切身體會妻女在昌平侯府的日子有多難過,一個下人都敢穎指氣使,指不定受了多少委屈呢。

只見他皮笑肉不笑,“那容我寫一封書信,想必侯夫人大人大諒,不會怪罪。”

管事再傻都能聽出幾分不對勁,當即冷笑兩聲,“好,好,果真是攀上貴人,看不上我們侯府了,告辭,希望以後沒有再求到跟前的時候,否則侯爺和侯夫人大度,我們做下人的也不能看著主子好心被人欺負。”

阮夫人險些被他這倒打一耙氣倒,還是被阮父拍了拍手,才緩過來,只冷眼看著不說話。

阮父使了個眼色給一旁的姜管事,塞了點銀子,態度不變將人送走,等人一離開,立馬冷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