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楚楚可不怕,“姑祖母可最喜歡我了,才不會呢,明明是表哥要求嚴苛,我看就是他不想娶親故意說出的這麼個要求。”

對此,關母沒法子反駁,因為那樣的要求,在誰看來都很是奇怪。

想到那位二十歲依舊不娶親的表侄,以及為此煩心不已的淮陽王夫人,關母只得感慨一聲,真真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關楚楚口中的表哥,其實是淮陽王的嫡次子。上有受寵的親爹,出息的大哥,牧之遠可謂出生就站在了紈絝的,只要不犯謀逆這般的大罪,一輩子基本生活富裕無憂。

本該順風順水的人生,偏她這位二表哥有點奇怪的愛好,當然,說奇怪是針對他的身份而言,畢竟對於一個王爺嫡次子,將來最次也會被封個郡王的人來說,喜歡經商確實有點登不上大雅之堂。

“下次見到你姑祖母,我再探一探口風,你可不許出去瞎說。”思及女兒的不靠譜,關母連忙叮囑。

關楚楚點頭,“娘,我又不傻,這不是先讓你看看人,我看夏娘人性子挺好的,說不得還真能跟表哥說得到一塊去。”

關母暫時管不了那麼多,下午,淮陽王那邊的表嫂約她過去,估摸還是為了二兒子的婚事,她得回屋換身衣服準備出發了。

果不其然,淮陽王府,上首的是滿頭銀發的是她口中的姑母,先皇的後妃,如今被淮陽王接出來榮養,邊上時刻照拂的則是淮陽王妃,她的表嫂。

“姑母,表嫂。”關母招呼,意料之內的氣氛不大熱烈。

牧王妃頗有些沒精打採,有氣無力地問,“阿敏,可有尋到合適的姑娘。”

關母頓時結巴了,“沒,沒有。”

近些日子,她帶著女人一連參加了好幾場宴會,今日甚至讓女兒邀了京中不少姑娘家上門做客,她都有悄悄觀察,可符合牧之遠要求的還真沒有,不,要說有,也是有的,但不好真的提出來。

因為心有顧忌,她說起來有些磕巴,落在牧王妃眼中就是有戲,頓時眼神一亮。

“快說說,你也知道,遠之在家待不住,指不定哪天就又跑了,下一次再回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廂房內,關楚楚整理了下著裝,繼而滿面笑容回到了宴會廳,與在場的姑娘們交際,力求不忽略每個人。

一場宴會,精疲力盡,將人送走後,關楚楚直接癱軟在了床上,兩個丫鬟一左一右給她捶肩按腿,聽著自家小姐嘴中的嘀咕,忍不住偷笑。

只聽關楚楚唸叨,“表哥啊表哥,我為了你的婚姻大事,可是犧牲大了,也不枉費你給我帶回來的那些新鮮玩意兒。”

牧遠之從十五歲開始,每年就會外出跑商,世界各地跑,一年最多也就回來兩三趟,當然,每次回來都忘不了給他們這些親朋好友帶些各地的稀罕玩意兒,有時是南海價值連城的珍珠,有時就是街頭隨手買下的某樣稀罕的玩具、小零食,不圖價值,就是個心意。

作為表兄妹,關楚楚從小到大吃喝玩這位表哥的可不少,故而才如此盡心盡力,奈何娘親不認同,她只得作罷。算了,表哥的婚事,還是讓大人去煩心吧。

在寧安侯府,陸文珠自覺被欺瞞,回到家,對著秦氏自然又是一通告狀。

秦氏沒搭理女兒那些小兒女心思,她糾結著問,“不會是寧安侯府看上了那丫頭吧。”

陸文珠一驚,隨即否決,“怎麼可能,寧安侯府就三個嫡子,怎麼可能看得上夏娘那丫頭。”

“倒也是。”秦氏為自己剛才的念頭感到好笑,“可若不是為了兒女婚事,你說還能為了什麼,總不能也是圖阮家的錢財吧,寧安侯府還不至於到這步田地啊。”

兩人在這猜來猜去,百思不得其解,連晚上睡覺都不安生。

而作為當事人的阮柔,則沒那麼多想法,如今勉強算搭上了寧安侯府的路子,在京都不算毫無根基人脈,她便打算說服阮夫人一起搬出昌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