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隊長有些壓力,一打二,在兩方個人差距不大的情況下,還是很有壓力的。

但再如何都得上,這一次任務在他們過去的所有任務中,並不算是最複雜的,但完成了卻是好處最大的,必須得扛住。

交戰一觸即發,對面的人也很快發現異常,沒有了躲在暗中的優勢,雙方都試探著上前。

不知不覺間,兩撥人就打在了一起。

對面用刀,在月光下銀光閃閃,時不時揮舞,偶爾能聽見刀刃相接的聲音。

而此刻,長風已經急得團團轉,恨不得立即沖出去幫忙。

阮柔哪能讓他就這麼出去,說起來長風頂多是有點身手,真上場恐怕一個回合都撐不過。

她拉出人,示意他看向低下,長風順著視線看過去,只見地上密密麻麻的蠍子,在黑色地面的掩映下,毫不起眼。

作為與玲瓏一起長大的同伴,他絲毫不懷疑對方對蛇蟲鼠蟻的駕馭力,繼而緊張兮兮看著戰場的方向。

局勢幾乎是一邊倒的,護衛隊長們到底人少,且看著也缺了一股子狠勁,依照過去的經驗,阮柔猜測對面恐怕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盜匪。

跟先前山谷裡遇到的山匪不同,那群人平常不過小打小鬧,多靠劫財為生,手上沒有多少人命,這群人則渾身充斥著一股血腥之氣,殺人不眨眼。

為首的是一個幾乎兩米的漢子,滿臉絡腮鬍子,哈哈大笑沖在最前面,幾乎是殺出了血性,被迷了眼,直等將對面一群人全部殺得敗北,幾乎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這才捨得停歇。

“老大,要不要。”他身後,一個身形偏瘦小的漢子用手掌比劃了下脖子。

“不,這群人可不好動,留著吧。去給我搜搜,還有兩只小老鼠去哪裡了。”絡腮鬍子沖動,卻不傻。這群護衛看著就不簡單,真殺了,保不齊惹怒對方身後的勢力,倒不如留著他們一條小命,反正僱主要的只是另外兩個人。

“是。”當即,幾個漢子開始展開搜尋,在這種空曠的地方,藏身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很快,阮柔兩人就被發現。

“嘿嘿。”就在對方猥瑣笑著湊上前,忽覺腳下一陣鑽心的痛感,他低頭,只見腳腕上一隻碗大的蠍子。

“啊啊啊啊啊。”他發出驚悚的一聲驚呼,害怕之下,甚至沒想起來用手將其揪下來,而是用力甩動。

好在蠍子很快被甩脫,他的嘴角剛露出一個笑容,就覺頭腦發暈,幾乎立時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多少發現了異樣,但蠍子的毒性很強,再機敏的人中招後也只有昏迷一個結果。

於是,苦苦支撐著的護衛隊長們,絕望之下發現敵人全部自己倒下,驚愕地瞪大眼睛,上前檢查,結果發現地上密密麻麻的蠍子身影,忍不住頭皮發麻,身上滲出一層冷汗。

奇怪的是,明明蠍子咬倒了對方那麼多人,卻對自己一行完全沒有興趣,就連他將蠍子拿起來,對方也懶洋洋,似乎吃飽了的貓兒。

“怎麼樣,沒事吧?”阮柔走近,關心道。

“沒事,就幾個人受了點傷,養養就好。”隊長回答著,忽覺不對,“玲瓏姑娘,這是你做的?”

“嗯,一點小伎倆,算不得什麼。”雖是這麼說著,可她面帶得意,顯然內心不是這麼謙虛。

“真厲害。”隊長悻悻,指揮著幾個完好的下屬收拾殘局,給手上的隊友包紮傷勢。

一忙活就是半個晚上,幾個中毒的盜匪被一圈圈麻繩捆緊,阮柔毫不吝嗇給他們下了點藥,保證他們渾身無力,生不起反抗的心

“玲瓏姑娘,我們還要往下走嗎?”

一開始的打算就是到這裡就返程,但他總擔心變卦,再來一次他可不敢保證能保護對方。

“不了,回吧。”阮柔自覺是一個守信的人,當然,最關鍵的是,這三次動手,衛家應當會露出點馬腳,一開始的計劃勉強完成。

雖決定了要回去,可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例如這一隊盜匪,需要移交給鹿州當地的官府,還要請當地的駐軍剿匪,總之,一點沒閑著。

當然,這些跟阮柔沒什麼關系。

若說來的時候還帶著些緊張,回去的路上就只剩遊山玩水的好心情,京都說不定正一派忙亂,她就不回去插一手,也是預防衛家狗急跳牆,不管不顧在京都直接對她下手。

如她所料,此刻的魏武侯府,衛寧正跪在正堂,上首是衛夫人以及一頭斑白頭發的堂爺爺諸人。

“衛寧,你糊塗啊。”堂爺爺撫著胡須,恨鐵不成鋼。

衛寧雖是跪著,卻一臉不服,他不後悔自己做這些,只恨棋差一著,留下了對方的命。

“這事情,我讓衛家一個遠房族人擔下了,不會牽連到你。”他似是對衛寧說,也像是安慰衛夫人。

衛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多些叔公,阿寧不懂事,麻煩您老操心。”

“操心是小事,可阿寧你擅自動用侯爺留下的人脈,暴露了魏武侯府的勢力,這才是大事啊。”

魏武侯作為軍中頭領,最忌諱與京都勢力産生糾葛,更別說與山賊盜匪這樣的惡勢力産生交集,如今局勢明顯對他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