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族長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阮柔故作生氣反問。

族長仔細一想,倒還真不是。玲瓏丫頭自小就聰明,雖然喜歡外面,可不至於完全失去分寸,先前確實有些過於著急。

“那你是為了什麼?”

“我總覺得,衛寧此行有些奇怪,他們這種大人物,真的可能為了未婚妻就以身涉險,連命都不要了嗎,偏偏又那麼恰巧留著最後一口氣進來?”

“可他漂來的時候確實重傷在身,昏迷不醒。”族長糾結。

“那也不能代表什麼,外界對咱們一直排斥,且他提出的又是救治三公主這樣的大義,我若不答應,恐會給族裡招來大禍。”

阮柔一通推理,族長已經信了七八分,再聯想到對方甘願犧牲還要被自己和眾多族人所誤會,心內不由得更加愧疚。

小老有淚眼汪汪,“玲瓏,真是委屈你了。”

看著眼前這一幕景象,阮柔非但沒有感動,反而一陣惡寒,糟老頭子一把鼻涕一把淚,著實有些辣眼睛。

但同時,她又不得不感慨,原主在族長他們心中的形象過於好,以至於上一世族長壓根沒想過防範。

但另一方面,原主也沒有辜負這份信任,跟著衛寧去外界,對方幾次受挫,明裡暗裡提出要原主回來請族人幫忙,皆被原主直接拒絕。

可惜,原主也沒料到人心易變,連她自己都不過一介工具,更別提保護族人。

不過,如今麼,一切都變了,主動權掌握在她的手中。

眼看族長還在兀自傷心,阮柔忍不住黑線,“族長,咱們說正事呢。”

“噢,噢,對,正事,”族長大巴掌使勁一抹臉,“玲瓏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先前都是在故意演戲給衛寧看?”

“差不多吧,”阮柔含糊過去,“衛寧基本已經相信了我的說辭,你們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配合的很好,他應該沒有起疑。”

“那你跟他出去怎麼辦,治好三公主再回來?”

阮柔搖頭,“恐怕沒那麼容易,南疆蠱毒救人的傳說一直都有,但就連皇家不能治好的病,衛寧都特意來找我們,不能治好是大罪,治好了更是大麻煩啊。”

“這可怎麼辦啊。”族長顯然沒經歷這樣的陣仗,急得差點原地團團轉。

事實上,阿巴爾部族離群索居已經幾百年,或許一開始有所警惕,但如今一代,早已忘記了居安思危。

“我會正常跟衛寧離開,屆時再相機行事。”阮柔先是回答了這個問題,接著繼續補充道,“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族長,您要帶著族人繼續往山裡去。”

“還要往山裡去?”族長有些不樂意。

阿巴爾部族並不能徹底離開人群獨自居住,一來是糧食乃至生活物資無法自給自足,二來,族群的傳承也需要外面新鮮血脈加入。

總之,越往山裡搬,他們生活的麻煩程度就要直線上漲。

“族長,這是攸關性命的大事,”見族長猶豫,阮柔不由得加重語氣,“我此次外出,也不知能否平安回來,但我希望族長你還有其他族人們能一直平平安安。”

“這麼嚴重!”族長瞪大眼睛,終於意識到了嚴重性,“但這麼大的事,即使我是族長,也不一定能說服他們啊。”

“那如果我跟你一起呢,今晚我會帶衛寧來吃飯,屆時給他下藥致其昏睡,然後我跟你一起去向族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