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兩人匆匆進殿,就見到了面色慘白的大師兄,再去看其修為,已經從金丹後期,跌到了金丹中期,且氣息虛浮,眼看著還有不穩之勢。

一旁,秦恆真君在一旁,同樣臉色難看。

拋開大徒弟桑聽雪不提,穆鴻絕對是他最看重的弟子,更是他心目中的天衍宗下一代宗族,如今這幅模樣,簡直讓人痛心。

穆鴻忍著體內靈氣的混亂駁雜,斷斷續續說起自己在蠻荒的歷練經歷。

他出去的時間並不算長,前後不過四個月,半年不到,奈何招惹上一位元嬰大修士,與其後輩子弟結仇,打了小的來老的,就這麼被打落了境界,若不是看在天衍宗親傳弟子的份上,可能命都保不住。

等穆鴻說完,在座的幾人都有些無言。

修士在外就是這般,有時候即使再大的背景,都沒那一雙拳頭重要。

就是天衍宗在東南這一排的修仙地界闖下赫赫威名,去了以蠻荒為名的北邊,照樣什麼都不是。

本來依著穆鴻的修為,出去基本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元嬰修士也不是大白菜,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關過程,只有極少數時間會在外走動,如穆鴻這般撞在槍口,也只有嘆一聲倒黴。

“師尊,我怎麼樣了?”穆鴻面色帶著幾分黯然與驚疑。

“筋脈受損,怕是要養上幾十年了。”

“丹藥也沒用嗎?”沉默寡言的二師兄秦殊突然詢問。

秦恆真君搖頭,“那位怕就是沖著毀壞筋脈來的,用了巧勁。”

聞言,穆鴻的神情肉眼可見的黯淡。

似是察覺自己話有些重了,秦恆真君連忙補了一句,“也就是耗費些時間,鴻兒你還年輕,等休養好繼續修煉也不遲。”

“是。”穆鴻依舊有些喪,作為天衍宗首席大弟子,他本來前途遠大,金丹修士、年輕有為,如今因為無妄之災,就要浪費幾十年,等真的恢複好,還不知是何等模樣。

餘下諸人皆有些沉默。

大師姐桑聽雪一身紅裙,幾乎照亮了整個殿堂,“師弟,不要太擔心,你看我現在不也挺好。”說著她擠出一個笑來。

穆鴻心想,怎麼可能一樣,他本來是繼任宗主的第一人選,即使作為師尊家族後輩的二師弟也沒有絲毫機會,可以後就真不好說了。

至於大師姐,她修為跌落,影響到的其實也就是一時,作為家族修士,她基本不大可能繼承宗主之位。

想到這裡,他抬頭看向二師弟,依舊是那副典型劍修的模樣,寡言少語,卻沉著可靠。

心頭萬般思緒閃過,最後皆歸為沉寂。

二師兄沒再說話,三師兄、四師兄俞清風,以及阮柔,都各自出言安慰了幾句。

可言語到底是無力的,最後,秦恆真君將幾個弟子都趕了出去,獨留下穆鴻,不知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