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秀彙報完訊息,眼角餘光小心翼翼窺視上首的姑娘,不敢抬頭。

阮柔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生氣,或許是保住了這門婚約的緣故,她心情不錯,頗有種看好戲的輕松自在。

“管大人和管夫人可曾說什麼?”

“夫人沒說什麼,只老爺很是生氣。”

阮柔忖度,也在意料之內,官夫人作為嫡母,不好說什麼,管大人卻沒那麼多顧忌。

有她和管樂章擋在中間,婚事大機率成不了,除非管鴻願意冒著得罪親爹嫡母的風險,而阮雨桐如今表現出來的價值可遠遠不足。

“行,我知道了。”阮柔讓她自己從錢匣裡取一覺碎銀做賞錢,隨即將人打發了。

安秀痛快接了,眼見她這幅淡定模樣,心中自有計較。

兩人雖然面上不時常接近,可阮柔也知道,安秀是祝管事的小女兒,兩人容貌不甚相似,性格卻是一樣的機會,只祝管事作為男子野心外露,而安秀則是內斂許多,相同的是,兩人都有意是好,且毫不遮掩。

管家這一攤子事不需要她操心,賺錢不能急於一時,阮柔樂得閑時看看好戲。

兩人婚事確定繼續,管樂章於是來得更勤了。

今日約遊湖,明日約逛街,後日約上山賞花,一日日總沒個清靜。

阮柔俱都欣然前往,少年男女,又是最相合的年紀,管樂章心裡眼裡儼然只有她一人。

又過五日,管夫人雷霆手段下,阮家到底不甘不願將一應東西全部退還,聽說氣得阮夫人在家摔杯子。

管的時候眉飛色舞,還興高采烈的通知她,管夫人已經在請人重新看婚期。

其實按照管、阮兩家原先的約定,若無意外,原身可能已經嫁過去了,如今已是遲了許久。

管夫人自然是想趁早,也念著小兒子娶妻後能有幾分擔當,即使不科舉入朝為官,可不拘打理家中産業、抑或做些其他營生,總得有門活計。

阮柔倒沒想那麼多,她從不敢將全部希望寄託男人身上。

管夫人再次送聘禮前,阮柔再次登門,為的就是處理聘禮事宜。

管家富裕,嫡親的兒子,管夫人聘禮下得極多,不說其他物件兒,光聘禮銀子就有兩萬兩。

阮柔計劃,一萬兩銀子,鄉下阮家和府城阮家各一半,其實富商阮家不一定缺這點,可她非得堵住阮家人的嘴,饒是原主再金尊玉貴長大,養大她也花不了五千兩銀子吧。

餘下一萬,她拿出兩千兩在府城置辦一處商鋪,至於宅子,她現住的這棟就在彩禮單子上,管夫人考慮周全特意加上去的。

另三千兩,在郊外買一個幾百畝的大莊子,養花有個去處,還能産出糧食。

管夫人聞言,只思考片刻就答應了,一萬兩在有錢人眼裡著實不多,再不濟,她還能用自己私房補貼。

一切既妥,婚事就有條不紊的操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