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兩人回到家中,自又是受到宋家人好一頓歡迎。 宋母時隔半月再看兒子,怎麼看丁(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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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答完卷子也不得提前出去,宋元修將卷子妥善安置在考棚裡側,避免被雨雪打到,這才有心觀察其他考棚的人,
觀察也是小心翼翼的,頭不得探出考棚,不得交頭接耳,否則定會被論個串通作弊的罪名。
這一張望,他頓時發現了不對勁。正對面那考棚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的考生,看樣子爐子裡的炭早已用完,人被凍得瑟瑟發抖,寫一行字就得停下來搓搓手,以免手抖影響字跡工整。
科舉考試,第一考的便是字跡,若字不好看,閱卷官根本不會多看一眼,縱再好的文章和詩詞也枉然。
宋元修心中微嘆,前兩日還春光明媚,誰料到不過幾日就這般變化。
且他又想到一遭,人都說瑞雪兆豐年,指的只是冬雪,若下春雪,寓意卻不那麼好。
他又去看左前方的學子,那是與他結伴來的祁山鎮同窗,姓鄭,名滔,字書清,今年剛二十出頭,往日兩人交情也不錯,可如今對方境況竟比前方的那位更為悽慘些。
只見他蜷縮在兩張模板拼成的床鋪上,一動不動。
這麼冷的天,哪裡睡不著的,宋元修猜測,恐怕是凍過頭昏睡了過去,,也不知卷子做沒做完。
右前方是一位身材壯碩的漢子,看起來情況要好些,卷子早已答完,與他一般正四處張望,兩人目光對視間,宋元修分明瞧見他眼中的欣喜。
其實欣喜也沒錯,畢竟科舉向來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其他人考的不好,自己的希望自然就大了,然而他的心中不知為何卻隱隱有些不舒服,明明是靠學問取勝的事情,偏可能有一大群人因為身體受不住被刷下去。
縣試兩年一輪,錯過這次,又要再等上兩年,不知又是多少花費。
他只期盼酉時趕緊到,沒病的不要真被凍病,而病了的趕緊出去找大夫。
時間在所有人的期盼中,不緊不慢到了酉時,雨雪漸漸小了,左前方主位上的縣令一聲令下,衙役下來收卷,壓根不理會有些明顯昏迷了的學子。
待考卷收取完畢,學子們輪番排隊出場,一個個凍得面色發青。
宋元修前後張望,終於看見了與他一起來的其他幾人,只久久不見鄭滔的身影,想來是沒能起身,擔憂不由更重了些。
出了考場,只見人山人海,烏壓壓一片,俱都撐著傘,翹首以待,隱約還能瞧見幾名揹著藥箱的童子,想來是直接把大夫請來了。
宋元修自覺身體還好,趕在前面幫忙尋人,終於在十米開外見到了熟悉的牛車,急忙揮手。
坐在牛車前位的宋父本也在著急張望,濛濛灰色中見到兒子,察覺其精神不錯,頓覺歡喜。
牛車根本前進不得,他索性下了牛車,與其他幾位家屬一起往對面走去。
幾人終於碰面,宋父與宋三哥一前一後攙住宋元修,宋父關切問:“沒事吧。”
“沒事。”
恰在此時,有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我家阿滔呢。”原是鄭滔父親。
宋元修幾人面面相覷,都難以開口,而情況也沒來得及他們開口,就有衙役將裡面昏迷的學子抬了出來。
所有還站著的學子,都將複雜的目光投向那五人。
是的,足足五人,其中四個已然徹底昏迷,沒了意識,只一個略好些,還能睜開眼,只是同樣虛弱不堪。
很快有親屬們上前認領,鄭滔家來送考的只鄭父一人,壓根抬不動,宋父主動上前幫忙,好容易將人抬到牛車上,匆匆往客棧去。
能請到考場來的大夫,俱是有錢人家花了大價錢的,他們根本湊不齊,好在同一間客棧住了不少學子,有人早早請了一位大夫過去,正好能派上用場。
牛車位置有限,擠下幾位學子後,只鄭滔父親上了牛車,其他人就跟在牛車旁邊走邊聊。
還沒回到客棧,雨雪徹底停下,宋父暗咒一聲“鬼天氣”,有心想問兒子身體如何,又顧念著鄭滔那邊的情況,不好開口。
回到客棧,大夫已經開始給提前回來的學子開藥,整個客棧裡飄蕩著一股子濃重的藥味,卻沒人抱怨一句,如何能喝上藥那都是件幸事。
鄭滔已然昏迷,情況緊急,鄭父告罪幾聲,硬生生將兒子直接抬到大夫跟前。
“大夫,快看看我兒子,他得了風寒,怎麼走喊不醒。”
大夫聞言皺眉,伸出手把脈,又一番望聞問切,心中暗自搖頭,“風寒入體,須得下幾罐猛藥,先退了熱再說其他。只是接下來的考試不能再參加了,否則,小命難保。”
鄭父糾結萬分,最後鄭重點頭,“不參加了,不參加了,啥都沒命重要。”
大夫開了藥,幾人又將人抬回房間,換下冰涼的衣衫,用熱水擦過身子,鄭父感謝一番,悉心照顧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