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半年之期來臨的前一個月,阮柔再次研製出了一種薰香,與前次不同,這次調變的是印篆香,以……

半年之期來臨的前一個月, 阮柔再次研製出了一種薰香,與前次不同,這次調變的是印篆香, 以香粉填入文字形的木質香印模具,以盤式爐焚燒,又稱為印香,多用與佛前供香或誦經。

印香為和香, 香方多種多樣,她如今配的這種格外複雜,以沉香、檀香為主, 生結香、藿香葉、甘松、香附、麻黃、甘草等十幾種香料研磨成細末後混合, 封存。

用時, 於帷幔中焚香, 香氣悠揚,製成篆香,同樣味道不俗, 最終取名為百篆香。

只是可惜的是,百篆香儲存不易, 且時間上趕制已經來不及,故而海貿用的還是先前霍老爺買來的香方。

但即使這樣, 對春林香齋帶來的改變還是十分巨大的。

如今的春林香齋早已不是半年前籍籍無名的香料鋪子,相反,在整個大夏朝,都有了一席之地。

陳問舟也水漲船高,成為青州府炙手可熱的年輕俊傑, 往常看不上的人家,此時紛紛遞來橄欖枝, 只是陳夫人依著兒子,一個都沒應,一來是想著尋一個兒子喜歡的,二來,她總覺得如今的一切就跟做夢似的,恍恍惚惚不太真切。

他們如今住的宅子,也是原先陳家名下的,同樣位於東街這邊,跟阮家相距不遠,約莫就三四條街的距離。

因著兩個孩子在一起共事,如今陳夫人也和阮家有些來往,兼之侄女說的一些,她基本瞭解了阮家的情況。

其實說難聽點,就是靠著女兒發家的,當然,阮家比其他人家有一點好的,就是家裡人願意上進,如今父子倆聽說也和人經營著一家小木材鋪,不至於全然靠著女兒一人,更沒有一朝富貴昏了頭。

這樣的人家,與陳家的差距懸殊,陳夫人心裡自有桿秤。

可以說,若非兒子是老二被分家出來,恰巧又有緣,她跟阮家根本不會有任何交集。

但又有一句俗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說給阮家幾十年時間,便是如今的阮家,在整個青州府也算得上一號人物,假以時日,不定還能把陳家給壓下去。

兒子如今依仗著人家,她自然也得客氣幾分。

然而,就婚事而言,她是不喜歡有這麼個兒媳的,偏兒子眼看著過了二十,依舊不娶妻、甚至沒見對任何一個女子親近些,叫她萬分著急。

這股子心情無法排解,甚至跟孃家親人也無法言說,因為,孃家嫂子前陣子過來寒暄,還提到將一個侄女許過來,甚至沒說嫁,意思就是或娶、或納都可以。

能幫扶孃家的事,她自然二話不說,可用兒子的婚事,她還沒那麼大方,納妾又未免低看了孃家,遂委婉拒了。

後來,還是曹娘子上門,她這才有了說話的人。

曹娘子全名曹金,是曹家下一代中最大的孩子,金乍聽起來俗,可小時候有這麼個小名,足以見家人對其疼愛。

陳夫人是看著這個侄女長大的,本就多了幾分偏疼,且後來,侄女與她經歷頗有相似之處,就更多了幾分同病相憐,待她搬家出來往來方便,姑侄女的感情日益深厚,宛若親母女,說起私房話來,比陳問舟這個兒子還要親密幾分。

此刻,陳夫人就央著侄女給兒子尋摸合適的人家。

“金兒,前頭你二伯母來了,我給拒了,這事你知道的吧?”

曹金面色有些不大好看,卻不是對著姑母,而是所謂的二伯母。

“知道的,其實之前,我和爹孃就勸過他們,可二伯母為著小堂妹,還是來了。”當著姑母的面,她沒把話說的太難聽。

“她哪是為了你堂妹。”陳母哼哼,反正她要有個閨女,是無論如何不願意舍了給人做妾的。

曹娘子沒搭話,只訕訕笑著,半晌方道;“姑母,您喊我來可是有事。”

陳夫人邊說邊仔細覷她的神色,“我是想問問你,手頭可有正適齡的姑娘,問舟這年紀也不小了,趕緊娶妻我也省點心。”

曹娘子哪裡敢插手這個表弟的婚事,“問舟自己是個有主意的。”

“我看就是太有主意,不然我早就抱上孫子了。”

“姑母您這說的哪裡話,問舟要沒有主意,能把生意做這麼大。”

這一頓馬屁正正拍陳夫人心坎上了,陳家如何、曹家如何,那都隔了一層,只有兒子好,才是真的好。

想到兒子短短兩年間做出的這番成就,陳夫人就暗自得意,如今陳父時不時喊他們回去,回回把兒子誇得跟朵花似的,她瞧一次樂呵一次,還不是因著兒子有出息。

“生意做的好自然是好,可婚事也要抓緊啊。”陳夫人想著想著就偏回了原題,叫曹娘子一個頭兩個大。

“您給相看的那些姑娘,問舟就一個沒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