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阮柔老實搖頭,“可我聞著味道不對。”

她懶得和管事多說,直接沖著那少爺道:“少爺若是相信,可以請懂行的再看一看,要賣的東西,總得小心點。”

此話一說,原本只有八分的懷疑,立馬漲到了十二分,因為他娘親特意幫他尋摸了一位懂行的老師傅,在他來鎮上的前一天突然拉肚子,整個虛脫,只能延後再來。

本以為只是個意外,誰能想到,他人沒出發,就有人開始做手腳,設好了局在這裡等他呢,且為了算計他連鋪子生意信譽都不顧了。

使了一個眼色,身邊的兩個小廝立馬利索上前,將管事的押解下去。

“少爺,少爺,我冤枉啊,你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我嗎?”

隨著人被押下去,到了後來,只聽得一陣嗚嗚聲,顯然,嘴巴被人堵住了。

“姑娘,這次真是多謝你了。”

“沒事,我只是天生嗅覺敏銳,聞到了不對勁。”阮柔沒有居功的意思,卻字裡行間都在顯擺自己的能耐。

陳問舟眼神一動,嗅覺敏銳,倒也是,剛才距離那麼遠就發現了問題。

他以前也聽說過一些奇人異事,有人天生過目不忘,自然也有人嗅覺敏銳,聽說宮裡那位手藝最好的禦廚就是靠著一口好舌頭練出了頂尖的廚藝。

思及此,陳問州再看向面前姑娘的目光,就如發現了明珠般閃閃發光。

隨即,他微微沮喪,可惜了,是個姑娘家,若是個男人,他一定大價將人挖過來好生培養。

阮柔也沒打算一口吃成個胖子,只要她有價值,就不怕人不上鈎,畢竟,這位二少爺的處境貌似不怎麼好。

阮母在一旁瞧的心驚膽戰,活了一輩子她都沒和這樣的貴人有過接觸,此時見事畢,忙偷偷牽動女兒的袖子。

阮柔看了眼驚慌的阮母和小石頭,心內微嘆,“娘,沒事,我就是擔心這香料有問題,傷了人。”

“嗯,既然事情解決了,我們趕緊走吧。”一副生怕被貴人找麻煩的模樣。

陳問州見狀,連忙道:“等等。”

阮母一驚,恨不得拉著女兒、兒子就跑,腳下卻壓根走不動。

阮柔回頭,疑惑:“少爺可還有事?”

陳問州一愣,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姑娘,此番多謝姑娘幫,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邊說邊從袖沖掏出了一個荷包,鼓囊囊不知是什麼。

阮柔也不推脫,順手接過,幫人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拿份謝禮不過分。

這下子,阮母再拖著人走,沒有遇到任何阻攔。

離了眾人的視線,阮母將女兒拉到一個拐角,小心問:“慧娘,剛才那沒事吧。”

想一想富貴人家的陰私手段,她只覺得即將大事不好。

“娘,沒事。”阮柔耐心安慰,卻絲毫緩解不了阮母的擔憂。

“嗐,你這孩子,剛才多事幹什麼。也怪我,就不該帶你來這邊。”疼愛兒女的阮母不捨得責怪女兒,一股腦將過錯攬在了自己身上。

“娘,不怪你。而且,那香一聞就不對勁,得虧我來了,不然害了人怎麼辦,您說是不是。”

“那也是人家的事,要是剛才那少爺不聽你的還找你麻煩怎麼板?”阮母越想越怕,再也顧不得在鎮上閑逛,拉扯著兒子女兒趕緊回家。

所幸剛才沒人認識他們,回了杏花村,就不信還有人能找上門。

為了隱藏行蹤,先前說好的坐牛車自然又泡湯了,三人走的速度比來時還要慢些,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才到家。

阮父聽見聲響從後院過來,看見妻兒均一副累癱的模樣,忍不住笑了,“怎麼,走回來的。”

“可不是,我跟你說,今天啊可兇險了......”

巴拉巴拉一通,聽著阮母將好好的一段經歷硬是說得驚險萬分,當事人阮柔頗有些無奈。

瞧見阮父逐漸變得擔憂的神色,她連忙解釋,“爹,沒娘說的這樣,那位少爺人很好,還送了謝禮呢。”

說到此,她突然好奇,那位送的什麼禮物。

開啟一看,卻見裡面是一塊工巧質佳的鏤空金鐲,陽光下,耀眼的金色閃花人眼。

“這也太貴重了吧。”阮母瞠目,金子啊,她再也不說那位少爺是壞人了。

阮柔可不覺得貴重,往小了說,她是幫人躲過一次算計,往大了說,拯救了那位少爺的前途也不為過。

她也不是沒見識的,見阮母喜歡,往她手腕一套,大小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