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談(第2/2頁)

皇帝接過茶水，不理解的問：“皇後就算想要過繼孩子，也不該將主意打到青羽身上，一來，他是你唯一的孩子，二來，青羽母親還健在，同為朕的妻子，哪有讓青羽過繼的道理。”

“是啊陛下，臣妾可就羽兒這麼一個孩子，要是認皇後娘娘做娘，臣妾又該如何，貴妃娘娘有三個孩子，大公主夏侯青翎，三皇子夏侯青元，八皇子夏侯青寧，哪一個不比我家羽兒合適，皇後娘娘不去問貴妃要，反而來向我施壓，未免欺人太甚，臣妾聽說，近來皇城之中有大皇子的活動的跡象，要是大皇子。”

“懷玉雖久居深宮，訊息倒是靈通。”皇帝將茶杯舉到自己眼前，晃了半天不見喝一口。

夏懷玉自嘲一笑：“陛下，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遮遮掩掩了，臣妾對你可謂是崇敬無比，絕對忠誠，可臣妾前世死後，我兒夏侯青羽的下場是什麼？到現在，皇後還是不肯放我母子一條生路嗎？論理說，能夠威脅到她的絕對不是我母子二人，可我們做錯了什麼？要有那樣的下場，陛下，哼，恕臣妾直言，大皇子的事錯在前皇後與她的後家，大皇子是無辜的。”

“難道朕在你眼裡就那般無情，朕不是沒有給過青齊機會，齊家被查辦時只要他乖乖的待在府中認錯，朕會不寬恕他，可他呢？假死逃走，直接坐實他和齊家是一夥的事實，朕還應該怎麼對他寬容。”

“陛下，大皇子這番作為可離不開你的疑心，不過也是，你的孩子那麼死那麼一兩個，又有何妨，這些皇子公主，憑你的身份變得高貴無比，可也如同草芥一般不值錢，母親還在世時，還會想著該怎麼保護自己的孩子，為他的未來謀劃，而你，想的不過是誰適合繼承的皇位，在這個過程中就算死上那麼幾個也不足為惜，若你真的是以一個父親的角度對待大皇子，他會害怕的逃走，你不過是以上位者的姿態看到他們而已，即使他們是你的親生孩子。”

“懷玉，真久啊，朕等了十幾年，你終於把這些話說出來了。”

“陛下，你是無所謂，可臣妾的心就如刀絞一般，你知道的，我不愛你給的這些榮華富貴，當初願意和你來這見不到人的地方就是因為太愛你，可你是怎麼對我還有我們羽兒的，啊，我後面得知我兒被你派去那吃人的地方屍骨無存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這一世，我還要為了兒子的安全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可現在，我還活著啊，皇後就迫不及待打上我兒的主意，我怎麼能不感到害怕，羽兒說這段時間兄弟們總是有意無意的提起大皇子回來的事情，一方面羽兒總是被人當槍使時我心裡也不痛快，可是另一方面，這也讓我有了盼頭，大皇子回來，剛好皇後娘娘需要一個兒子在她跟前行孝，這樣，她就不會再盯著我的羽兒，我們母子倆也能有幾天的安生日子。陛下，臣妾以前從來沒有求過你，就這一次，我有一個請求，剛好，弟弟也在，臣妾寧願羽兒不做這個皇子，也求你放我們自由，我們願意降為庶民，跟著弟弟回到江城，繼續做我的江湖浪客，不然，我每天都能夢見我的親兒被人害死的噩夢。”

皇帝一臉痛苦的摟過哭的梨花帶雨的夏懷玉，安撫她道：“羽兒是我的兒子，你是我的妻子，就像你說的，我還沒死呢，哪有落個妻離子散的下場。”

“可我怕啊，我的羽兒要是再出事我可怎麼活啊。”夏懷玉哽咽道。

皇帝一下又一下的輕拍她的背給她順氣：“別擔心，玉兒，我會保護你和我們孩子的，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被任何人迷惑做出傷害你們的事。”

夏懷玉哭得一抽一抽的，她破涕為笑羞澀道：“這可是你說的，要是做不到，就盡早放我們離開。”

“不會的，就算是死我也要安排好你們母子才敢咽氣，不過話說回來，若青齊真的回來了，原諒他這一次也無妨，剛好皇後要兒子，把青齊便是，免得她總是惦記羽兒。”

“是了，這才是我的好夫君。”

皇帝緊緊摟住夏懷玉：“咱們把誤會說開就好，玉兒，我還是喜歡你直接在我面前稱呼我，而不是臣妾，還有我喜歡你喚我的小名，以後就不要再改口。”

“你既然開口我便記下了，真好，我的小蒲哥哥又回來了。”夏懷玉大眼睛撲閃撲閃的，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而皇帝抱住夏懷玉眼睛看著窗外的幽幽夜色，他的思緒彷彿並不在這裡。

皇宮裡的某個角落，皇後於芝芝點著燈坐在床前，大宮女梨花伺候在側。

一個嬤嬤鬼鬼祟祟的跑進來跪在於芝芝的面前。

“皇後娘娘，奴婢探聽到最後大家都在傳大皇子回來的訊息。”

“這個訊息屬實嗎？”於芝芝急忙追問。

嬤嬤忙點頭：“屬實，聽說二皇子他們正在大張旗鼓的挨家挨戶尋找大皇子。”

於芝芝捏著手帕在屋裡踱步：“按理說，你都知道的事情，陛下不可能不知道，卻假裝不知道，故意放任大皇子歸來，看來，陛下氣消得差不多，打算原諒大皇子，你下去吧，再有任何訊息，繼續來說給我知道。”

“是”嬤嬤接過梨花遞過去的一隻手鐲笑著離開。

她離開後，梨花走到於芝芝的旁邊扶她上床：“明日是娘娘的生辰，按照舊例，陛下會來陪您一晚，咱們剛來這裡翻出的大皇子舊物，是否要上交給陛下。”

於芝芝放鬆身體躺下，被點醒般說：“你不說我都忘記了，你可將東西收好，明天小心呈到陛下面前。”

“娘娘吩咐的事奴婢哪敢怠慢，儲存的好好的呢。”

“那就好，還是你辦事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