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已漸暖,暖陽當空,可巫山一開口,卻叫人後背發寒。

韓湛勒住韁繩,在巫山馬車前停下。

神色淡然。

“節哀順變。”巫山如是說道。

“大祭司當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梁國失去了一員大將,此事瞞不住,何況祥嶺距離楚國這麼近,我若是說不知,反倒顯得有些刻意了。”

“所以呢?”韓湛眸光幽深,“大祭司想說什麼?”

“今日天氣不錯,小侯爺若是有空,不如一道去郊外走走?”

韓湛輕笑一聲:“難為大祭司費心了,既如此,那便走吧!”

說吧給楚枝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叫她莫要擔心,待楚枝回府後,韓湛才看著巫山。

“大祭司可是要坐馬車過去?”

巫山似是沒有聽出韓湛話中的諷刺一般,輕輕一笑:“人老了,身子骨不中用,還望小侯爺莫要嫌棄。”

他這一笑,還不如不笑,叫人瘮得慌。

兩人說是去郊外走走,卻來到了巫門。

坐在車轅上的小道士連忙將巫山扶下馬車,他看著巫山外面的一草一木,眼底帶著些許感嘆。

“小侯爺覺得這裡風景如何?”

巫山依舊穿著他那身黑袍,黑袍上的兜帽遮去了大半張臉,只留下慘白沒有絲毫血色的下巴露在外面。

韓湛隨意掃了一眼,意有所指:“大祭司特地在我回京都的路上來等我,又將我娘子支開,還把我約到了這裡,恐怕不是為了賞景這麼簡單罷!”

“你可真聰明啊!”巫山嘆了口氣。

“莫非在大祭司的嚴重,我是個傻子不成?”韓湛不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