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實是陸翎羽說的這件事太過詭異,偏生又是他親眼所見。

“會不會夜黑風高,你看錯了?”

陸翎羽白著一張臉,慘笑一聲:“大人可是,我這雙眼睛,能在夜中視物?”

他比誰都希望自己當初看錯了。

半響過後,韓湛道:“多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日後定會多加小心。”

不管那個法杖究竟是什麼邪門東西,都不能掉以輕心。

“瞧我。”陸翎羽失笑,“都四十好幾的人了,結果膽子還這麼小。”

韓湛卻道:“你自己也說了,這件事太過詭異,又是你前言所見,難免會被影響,不過都過去了。”

“那咱們接著往下說。”陸翎羽深吸一口氣,緩緩神,繼續道,“楚國多美男,大祭司的容貌也是頂好的,正因為如此,朝中有不少人起了輕視之心,認為大祭司只是個繡花枕頭,先前不是說了麼,出了懲處貪官汙吏一事之後,雖然朝中人安靜了一兩年,但又起了心思。”

“說到這裡,不得不提一句,前任大祭司最中意的人選並不是巫山,而是逍遙王。”

“逍遙王?”韓湛詫異。

“不錯。前任大祭司說逍遙王雖不是玄門中人,卻有扭轉乾坤之象,若是叫他做大祭司,可保楚國江山千秋萬代。但是先帝不同意,畢竟自古以來玄門隸屬於王上,若是叫逍遙王掌管了玄門,豈不是等於把楚國的江山又送回到了逍遙王的手中?偏生逍遙王也沒有要做大祭司的心思,這事還不待說清楚,前任大祭司突然暴斃,情急之下,先帝便推了大祭司最出色的大弟子接管巫門,雖說他是先帝親自下旨,可有了前面那一出後,巫山多多少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加上前任大祭司好端端的突然暴斃,便有傳言說是巫山動的手。”

“為了證實自身實力,巫山便發了瘋鑽研玄門之術,曾多次窺探天機,替楚國避過災難,漸漸的,便也沒有人敢說巫山什麼,都知道他是個厲害人物。但因為他洩露天機過多,整個人迅速垮了下去,沒幾年便形如枯槁。”

說到這裡,陸翎羽嘆了口氣:“當初連太醫都說巫山命不久矣,即將準備後事了,但是不知道他用了什麼邪門秘法,三個月後就突然好了,但…他命是保住了,可曾經能同逍遙王媲美出門就會被女子扔滿馬車鮮花的大祭司,一夜之間身形岣嶁,臉上也爬滿了詭異繁複的花紋,連聲音也變了,也不知道他怎麼同王上說的,王上並沒有奇怪他為何會變成這樣,但事實上都知道他命不久矣。”

“總之你同夫人小心為上,他同逍遙王之間不對付,而逍遙王對你這般重視,小心他會給你們使絆子。”

使絆子都還好,這巫山多的是旁門左道,萬一給韓湛下了什麼禁制,那可是防不勝防。

陸翎羽說罷後,半響不見韓湛反應。

不禁問道:“我說了這麼多,你就沒什麼要說的?”

韓湛略一沉思,認真道:“我得你挺適合說書的,有朝一日你若當官當不下去了,就去說書罷,挺好一差事,畢竟旁人想做說書先生,還沒這天賦呢!”

陸翎羽氣笑了:“您就那麼想叫我去說書?不是,這是說書的問題嗎?這事關生死,你是沒有親眼見過他有多邪門,他——”

“知道知道!”韓湛示意他稍安勿躁,“我明白你的意思,簡單總結一下,一,巫山是個自尊心極強,勝負欲爆棚的人;二,他那個法杖有問題,可能會一些邪門秘術,包括他的身體,也是使了不可告人的手段;三,楚王對巫山極為信任,因此想要對付巫山,須謹慎行事,還有就是他這人會邪術,當心他在背後使陰招;最後就是他同逍遙王有仇,同理可得我也就成了他的目標。”

韓湛嘖了兩人:“我怎麼覺得這巫山有些暴躁呢?”

“暴躁?”

我說的暴躁不是字面那個暴躁。”韓湛道,“你不懂。”

陸翎羽:“…”

行叭,他不懂就不懂叭!

反正他也不想懂。

以為巫山真的太可怕了,簡直是個魔鬼。

哭!

韓湛一扭頭,就對上陸翎羽可憐兮兮的表情,不禁一陣惡寒。

“你一個大老爺們,能不能別這麼惡心。”

“我不!”陸翎羽委屈巴巴,“人家害怕嘛!”

韓湛:“…滾!”

陸翎羽:“…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