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顧長宴攔住了楚枝的馬車。

“有些話我要對你說。”

他用的是要,而不是想。

楚枝淡淡道:“我同你沒什麼好說的。”

“下車!”

楚枝好笑:“攝政王好大的官威啊,不知道您當街攔住臣婦的馬車,有何指教?”

顧長宴眉頭微顰:“你非要跟我這麼說話麼?”

“攝政王慎言,莫要旁人誤會了什麼。”

“有什麼可誤會的,你本來就是我的妻子!”

“本來?”楚枝失笑,“攝政王,這世間根本沒有什麼是‘本來’就有的。”

“夢中的你——”

“夢這麼虛無縹緲的東西,您怎麼會信呢?快莫要說這話了,沒來由叫人笑話!”

見同楚枝說不通,顧長宴也不再廢話,直奔主題:“倘若你乖乖留下來,我可以答應你不再為難韓湛。”

“留下來?”楚枝一語戳破顧長宴的目的,“給你做妾?做外室?還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顧長宴抿唇,竟然說了一句軟話:“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枝何曾聽過顧長宴用這用語氣說過話,盯著他看了半響。

許久才道:“攝政王何意,臣婦不知,時辰不早了,攝政王您請自重。”

“你不同意?”顧長宴眯眸,威脅之意盡顯,“若是你執意要跟韓湛走,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舊情?

楚枝冷笑。

“攝政王怕是說笑了,我同您素不相識,何來舊情。”

“看來你是執意要隨韓湛回楚國了?”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是我楚枝的夫君,他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顧長宴眸光微縮。

夢中的他曾披甲上陣殺敵時,楚枝就要跟著他一起去,結果被母妃攔下。

他到現在還記得楚枝張開雙臂站在他的馬前,對他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是我楚枝的夫君,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那時的顧長宴只覺楚枝太不聽話。

厭煩到了極點。

可眼下再次聽到楚枝這句話,顧長宴心底一陣抽疼。

疼的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不禁冷笑:“好啊!好的很!”

顧長宴咬牙,“你是鐵了心要同韓湛在一起了是麼?”

“我生是韓湛人,死是韓湛的鬼,攝政王。”楚枝坐在馬上裡,同顧長宴的視線遙遙相對,“這個答案,您可否滿意?”

顧長宴怒極反笑,他被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好,楚枝,算你狠!”

其實楚枝不大明白,她簡簡單單的一句拒絕,為何會叫顧長宴氣到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