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枝卻笑了:“先生見笑了。”

待了解緣由後,才知二人是戚將軍派來協助忠勇侯府的。

戚將軍戍守邊疆,知道京城變天了,便連忙叫兩人趕來京城援助侯府。

聶榮同楊文丞對忠勇侯抱拳道:“屬下定會誓死追隨侯爺!”

果然就聽忠勇侯笑道:“我雖是侯府的當家人,但如今卻將家裡一切大小事宜交給犬子同我這兒媳,因此兩人要效忠的人並非是我,而是犬子同我那兒媳。”

楊文丞眼珠子滴溜一轉,連忙轉了個身子,對韓湛和楚枝抱拳行禮:“屬下見過主子,日後定當為主子肝腦塗地,死而後己,忠心不改!”

聶榮卻眉頭緊皺。

當年他曾是忠勇侯手下的一名小兵,得了忠勇侯提攜這才去了戚將軍那裡,受了戚將軍恩澤,一步步走到今日,因此在戚將軍派人來京城時,他毫不猶豫就點頭答應,但是他效忠的是忠勇侯,並非一個繡花枕頭,管他是什麼小侯爺大侯爺。

楊文丞見聶榮半響不吭聲,悄悄抬頭瞅了一眼,見這人黑著臉皺著眉,瞬間就哀嚎一聲,連忙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莫要犯渾。

結果聶榮還是冷著臉道:“屬下有幸得戚將軍看重,如今轉到侯爺麾下,乃屬下造化和福氣,只是屬下上忠主子,下保百姓,從不做無能之人的走狗,倘若小侯爺能打過我,日後我定將唯小侯爺之命是從,否則只能說聲抱歉,聽命於侯爺了!”

這話一出,韓湛微微挑眉,眼底劃過一抹興味,楚枝也不禁抿唇淺笑,忠勇侯則坐在一旁看好戲,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

唯獨急的那楊文丞團團轉。

恨不得掐死這莽撞武夫!

你再厲害,再能耐,如今也是到了人家的地盤,俗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你這麼跟侯爺叫囂,萬一人家日後找他們兩人算賬,誰吃的消?

見韓湛但笑不語,聶榮冷笑一聲:“怎麼?你不敢比?”

說罷就端起桌子上的茶盞朝韓湛扔去,韓湛眼疾手快,“唰”一下開啟摺扇,在空中挽了一個漂亮的手花,手腕一伸,穩穩當當的接住了那盞杯子,扇子帶起的風拂起他鬢間的兩捋絲發,端的是妖冶魅惑。

只見韓湛將茶盞遞到楚枝面前,笑著說道:“娘子,這是聶大人親自請我們喝的茶,快嘗嘗。”

說罷對聶榮挑眉一笑,波光瀲灩的桃花眼看似溫和,實則帶著說不出的囂張和肆意。

瞧的聶榮一驚,杯子是他砸的,他比誰都清楚力道有多重,結果小侯爺穩穩當當的接住不說,還沒有叫杯中的水灑出來一滴,便是杯蓋都未曾動一下,他又看了一眼韓湛,想起他接茶盞時扇子還在空中挽了一個花…莫非傳言有誤?小侯爺並非繡花枕頭,而是實打實的練家子?

畢竟忠勇侯威名鎮壓四方,虎父無犬子,這侯爺的兒子能差嗎?!

若是叫韓湛知道聶榮心裡想什麼,定會笑道岔氣,想他打三歲會走路起,就常常氣的他爹拿杯子砸他,砸了這麼多年早就砸出經驗來了!

甭說用扇子接茶盞,就是直接上嘴都能穩穩當當的咬住那茶盞,順勢喝一口好茶,畢竟這日複一日的本事不是白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