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的事…”楚枝是個姑娘家,簫皇問這話有些難為情,糾結許久,終於還是沒有問出來。

楚枝也故意裝傻。

就聽簫皇道:“賢貴妃喜歡你,你好不容易進宮一趟,去給她請個安罷!”

“臣女遵旨。”

楚枝從紫宸殿出來,往永樂殿去。

賢貴妃近日迷上了做花糕,楚枝去的時候,她挽著袖子正帶著宮人一道做花糕。

瞧見楚枝來了,也不虛禮,直接對楚枝道:“你先坐,本宮馬上就好。”

待捏完最後一個,宮人立馬奉上盥洗用具,替賢貴妃淨了手,捧著帕子擦幹淨,又細細塗上香脂,再輕輕的按摩。

賢貴妃一邊躺在引枕上歇息,一邊問楚枝:“今日怎麼進宮了?”

“回娘娘,方才陛下召見臣女,陛下掛念娘娘喜愛臣女,特地恩準臣女向娘娘前來請安。”

“算你是個知趣的!”賢貴妃笑了笑,問道,“陛下宣你進宮,可是為了流言一事?”

“正是。”

賢貴妃聞言,擺了擺手叫人都下去,坐直了身子看著楚枝,問道:“你實話告訴本宮,韓湛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傷了…那裡?”

這話叫賢貴妃來問,到底方便許多。

楚枝面帶為難和驚詫,“這…這樣的事怎可信以為真?何況臣女同小侯爺並未如何,這事本就是件誤會,又怎會知道小侯爺…”

楚枝說到這裡,故作羞赫:“依臣女看,定是外面的人故意傳播流言,惡意中傷小侯爺!旁的不說,若小侯爺怎地傷了…那忠勇侯頭一個就先急了,勢必會廣宣名醫,替小侯爺診治,可您瞧忠勇侯的反應就知曉,此時定是空穴來風,故意以訛傳訛呢!”

賢貴妃擰眉,下意識問:“你不知道?”

楚枝茫然:“知道什麼?”

賢貴妃瞧著她的反應,默了片刻:“罷了,沒什麼!”

楚枝又陪著賢貴妃閑談幾句,便由宮人送出宮去了。

楚枝前腳剛走,賢貴妃後腳就去了紫宸殿。

“怎麼?問出來了?”

“回陛下,問出來了,她說外面的話都是傳言,並非真的。”賢貴妃道,“可吳太醫明明說小侯爺他…莫非是吳太醫誤診了?”

簫皇輕笑:“吳太醫可是先皇後的人,最是忠心耿耿,剛正不阿,在宮中從不偏頗任何人,他的診斷絕不會出錯!”

“那…”

“看來阿湛是真的傷了根本了!”

“可楚枝卻說外面都是傳言!”

“就因為她否認了,才說明韓湛真的出事了。”簫皇臉上盡是老謀深算,“倘若她承認韓湛傷了身體,那才說明這事有問題,可楚枝否認了,你要知道,當一個人越是想要否認一件事,就越是心虛想要掩蓋住,生怕被人知道,否則你以為朕當初說要替韓湛遍請名醫時,忠勇侯為何會拒絕?”

賢貴妃虛心請教:“還請陛下明示。”

“吳太醫確診韓湛已無藥可醫,此事忠勇侯也知曉,朕再說要遍請名醫,一旦發了告示,此事天下盡知,不管到時候小侯爺能不能看得好,世人的嘲諷躲不掉,忠勇侯疼兒子,自然不敢冒這個風險,況且能找到良醫的機會無異於大海撈針,他當然不敢賭。”

賢貴妃恍然大悟,可又不明白:“既如此,當初小侯爺從東宮回去,楚枝時刻伴在小侯爺左右,這樣大的事,她怎會不知?我方才問她的時候,她滿臉茫然,一心認定小侯爺好好的,是被外人誣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