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如此,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森冷和殺氣騙不了人。

楚曦向來想得多,她本能覺得,顧長宴隱藏得很深,或許她以前看到的,包括在宴家後園瞧到的,都只是顧長宴的冰山一角,他還有很多是外人不知道的。

他這一面,或許連殿下都不知道。

也就是說,他一直在戴著面具生活。

倘若真的如此…那這個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顧長宴猜的不錯,楚曦今日找上他,就是想打著四皇子的名頭,利用顧長宴去爭那個位置。

其實就算楚曦不說,顧長宴也會幫四皇子,只是這其中有點差距。

身為女子,楚曦不知道四皇子對她的寵愛能維持多久,男人都喜新厭舊,待四皇子膩了她,自然會把她拋之腦後,她絕對不會做怨婦,也不允許自己做怨婦,既然如此,那就要在四皇子厭倦她之前,找到叫四皇子不得不重視她的法子。

只有站在一條船上,四皇子才不會在扭頭之後把她推下水。

皇位那麼好,誰不喜歡?

只要她利用顧長宴幫四皇子奪來了,她就是最大的功臣,到時候四皇子還敢輕視她嗎?

萬萬沒想到,顧長宴會看穿她的謀劃。

這廂楚曦還在想法子應對顧長宴,那廂顧長宴就進宮向聖上請旨,說要娶楚枝為妻。

顧長宴是誰?

堂堂世子,又是新科探花郎,家世顯赫,文采斐然,那是要尚公主的!

縱然楚枝是縣主,和顧長宴比依舊差了許多,何況楚家又是個小官,如何同睿王府相提並論?

以至於簫皇在聽到顧長宴這般說的時候,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你要求娶誰?”

“楚家五女楚枝,福安縣主。”

顧長宴怕簫皇弄錯了人,特地點明楚枝在家中姐妹的排行。

“楚枝?”簫皇滿臉詫異,“你要娶楚枝?”

顧長宴叩頭:“微臣對福安縣主傾心許久,如今縣主終於及笄,微臣手頭的事又剛剛安頓好,因此趁此機會特地向陛下討個恩賜,還望陛下恩準。”

睿王府去楚府提親,和皇上下旨賜婚完全不一樣。

金口玉言,那該多大的榮耀!

簫皇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微臣當然知道。”

簫皇看著跪在大殿的顧長宴,眸光幽深,叫人辨不清情緒,他慢悠悠轉著手上的扳指,一言不發。

顧長宴好似非楚枝不可,一副簫皇不答應他就不起來的樣子。

許久,簫皇眯了眯眼,笑道:“這可是件好事!你先起來罷!別動不動就跪,有什麼事起來再說。”

顧長宴依言起身。

簫皇問:“睿王和睿王妃可知道此事?”

顧長宴道:“他們早晚會知道,不差這一時。”

那就是還不知道了?

簫皇忍不住笑了:“你這孩子,還真是猴急,這點時間都等不得,直接跑我這來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