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枝眸光一沉,來人說的是“捉拿”,雖不知韓湛犯了何事,但能肯定定然證據確鑿,否則也不會派人來綁了韓湛。

眼見韓湛就要被綁走了,楚枝連忙上前一步,攔在韓湛明前。

“不知我家小侯爺到底犯了何事,還望大人明示。”

對方根本就不搭話,直接叫人帶著韓湛走人。

韓湛來不及解釋,對楚枝道:“你去派人告訴父親,就說我被陛下的鐵騎帶走了,父親知道怎麼做,莫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話音剛落,這些人宛如洪水般又嘩啦啦撤走了,侯府卻陷入一片死寂。

楚枝連忙叫項伯備馬,翻身上馬,一手握著韁繩,一手往馬背上拍了一下,往城外飛奔而去。

與此同時,望江樓內。

顧長宴同四皇子看著窗外鱗次櫛比的商鋪,和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掛著溫和的笑意。

“殿下這次該高枕無憂了。”

“說起來還要多虧了你的計劃,若非如此,父皇怎能定了韓湛的罪呢?”簫奕德冷笑一聲,眼底滿是狠厲,“這次我要親眼看看,太子和韓湛要怎麼死!要知道,他們可是戳中了父皇的死穴,便是大羅神仙來也救不了他們了。”

顧長宴輕笑一聲:“微臣先提前恭喜殿下,坐穩東宮,成為大梁儲君。”

四皇子哈哈大笑,他拍著顧長宴的肩膀:“你我兄弟二人,何須這麼見外,若沒有你,我也走不到今天,你放心,總有一日,待我登上那個位置,我定要封你為攝政王,給你至高無上的榮耀。”

古往今來,能夠封為攝政王的,無非是新帝幼小,難以親政,又恐太後把持朝綱,造成天下大亂,便會冊封攝政王,以輔佐新帝,相互監督。

若四皇子真的登基稱帝,卻冊封顧長宴為攝政王,說明顧長宴對皇權有了一般的決策權,如四皇子所言,這確實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了。

兩人正說著,便聽外面一陣喧嘩,噠噠的馬蹄聲疾馳而來,在青石板路面上分外清晰。

兩人抬眸望去,見正街那頭一名身著紅衣的女子策馬飛奔而來,女子手握韁繩,一臉冷凝,眼底帶著肅殺,露出明豔勾人宛如白玉的側臉,火紅的衣袂隨風在身後揚起,鴉黑的青絲迎風飄起,模糊了人眼,又颯又美。

街上的百姓們見了,紛紛閃開讓出一跳道來。

看著那抹火紅的身影,顧長宴突然心口一陣劇烈疼痛,他忍不住捂住胸口的位置,腦海中彷彿有什麼要炸開分裂一樣。

就好像記憶中曾經也有這麼一個人,策馬而來,渾身是血站在他的面前,那抹刺眼的紅叫人分不清到底是她衣裳原本的顏色,還是沾染的血跡。

簫奕德認出那是楚枝,臉色陡然冷了下來:“看到她就倒胃口!”

他說罷許久也不見顧長宴反應,一回頭就看到顧長宴捂著胸口,臉色蒼白,額角滲出涔涔冷汗。

簫奕德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成了這樣?”簫奕德何時見顧長宴這般反常過,頓時慌成一團,“我這就去給你找太醫。”

“不用。”顧長宴反手拉住簫奕德的手,喘息半響,才開口說道,“沒什麼大礙,就突然覺得身子不適。”

四皇子不信:“你瞅瞅你臉色都白了,還是要去瞧瞧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