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韓湛擦肩而過的時候,韓湛笑道:“顧世子,可否要我送送您?”

“不勞煩小侯爺大駕。”顧長宴說罷,微微側頭,對韓湛說道,“夜深了,想必侯府的燈還亮著,小侯爺可要早日回府才是,莫要叫您的夫人等久了才是。”

顧長宴說罷這句,飄然離去。

看著顧長宴的背影,韓湛眼底的笑意陡然變冷。

顧長宴走後,太子連忙問道,“你又去審問刺客了?”太子蹙眉,“孤不是說了,不準你再去了麼?”

“刺客還沒有招,如何算了?”韓湛反問,“臣說過,既然殿下已經做好了決定,那接下來的事都不用管,臣自然會處理妥當。”

見韓湛都用了“臣”字,太子便知道他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可還是說道:“可是你這樣太危險了,孤不值得你這樣,況且今夜顧長宴都尋上門來,定然是知道我們抓了那些人,如此他們肯定會有了對策,你就算能夠審出來個究竟,也於事無補。”

“只要能夠審出來,就一定有用。”韓湛道,“顧長宴此人太過聰明,疑心又重,做事謹慎小心,他來殿下這裡並不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只是試探我們而已,看那幾個人到底是不是落了大獄。”

“照你這麼說,你方才的話不是主動告訴了他答案麼?”

“這樣不正好?”韓湛笑道,“顧長宴知道這些人在我們手裡,他才會慌,會猜測我們知道的究竟有多少,到時候便會有所動作,等那時便是殿下的大好時機。”

明白韓湛的意圖後,太子一驚:“原來你是故意的,故意放出風聲叫顧長宴找上門來,又透露出訊息給顧長宴,為的就是逼他動手。”

“殿下想早點結束這樣的生活,這是最快的法子。”

“可是…”太子殿下還是說道,“你這樣太危險了,且不說將侯府置於險地,連你也…”

這段時日來,簫奕辰一直在後悔,後悔自己是不是太自私,為了自己的一己之慾,把韓湛和侯府給牽扯了進來,倘若不是這次,韓湛依舊是那個鮮衣怒馬,張揚肆意的明媚少年。

是他害了韓湛,叫韓湛踏入了這片黑暗,染上血跡。

突然間,太子很厭惡這樣的自己,他不禁問:難道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思及此,太子開口:“不如算了罷,其實做個…”

“殿下想死嗎?”

太子被韓湛直白的話語說得愣在原地,反應過來後輕笑一聲:“死又有何懼?人生在世短短幾十載,都是要死的,不過是早晚的事,倘若能夠以我一人之命,換取天下百姓之命,孤倒是死而無憾了。”

“可是換不到,”韓湛毫不留情戳破太子的想象,“四皇子不會放過你,你只有死路一條,你若現在放棄,你的命不值一提,什麼都換不到,你明白嗎?”

“何況…”韓湛抿緊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