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說完這句話,就對上了楚枝的視線,她定定的看著楚枝,眼底帶著不加掩飾的得意和篤定。

方才她的人來報,說楚枝被海修延拉到偏殿去了,兩人進去了好久才出來,此時中秋佳節,長樂殿內一片歡聲笑語,楚枝卻和海修延躲到無人問津的偏殿,這還需要問麼!

定是私會偷情去了。

這事若是被人發現,楚枝這輩子都完了,說不定趙府,楚府都會被她連累,到時候這天下根本就沒了她的容身之處,因此楚曦才會將刺殺的鍋甩到楚枝身上,她就不信,這次弄不死楚枝。

只一瞬,楚枝就知道楚曦定然是看到了她和海修延在一起,否則楚曦不會這般篤定,肆無忌憚的指出她就是幕後主使。

只可惜…

楚枝柔柔一笑:“楚側妃為了顧世子當真是煞費苦心,若是叫不知道的人瞧了,還以為楚側妃嫁的是顧世子,顧世子才是你的夫君呢!否則你怎麼會這般盡心盡力,挖空了心思去對付別人,只為洗脫顧世子的嫌疑。”

“世子妃!”

“楚枝!”

楚曦和簫奕德兩人同時出聲警告楚枝。

簫奕德死死盯著楚枝,眼底帶著厭惡和說不出的殺氣:“你若是再敢誣陷曦兒,我定會叫你好看!”

“誣陷?”楚枝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四皇子…哦,不,如今您是賢王了,賢王可是對誣陷有什麼誤解?”

楚枝不欲跟簫奕德這個憨批掰扯這些,這人就是個感情上頭的蠢貨。

“今日的事究竟如何,相信陛下心裡清楚,至於您…”楚枝勾唇一笑,“不知道番邦的羊肉,您吃著如何?”

什麼?

番邦的羊肉?

不是說顧長宴的事,怎麼又說起了番邦的羊肉?

不止是簫奕德,其他人也一頭霧水。

還不待想明白,楚枝就嘆了口氣:“殿下,您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簫奕德再蠢也知道楚枝在嘲笑自己,頓時怒極反笑:“你買通刺客刺殺父皇,被指證後不思悔改,還侮辱皇室…來人,給我把這個女人押下!”

楚枝笑道:“賢王何時竟然做的了陛下的主了?陛下都還未開口說話呢,您倒是著急得不行。”

“楚枝,你…”四皇子被這句話氣得臉色鐵青,他本能轉頭去看父皇,果然見父皇臉色難看,下一刻,簫皇審視懷疑的視線就落在了簫奕德的身上,四皇子連忙解釋,“父皇,兒臣對您絕沒有異心,委實是楚枝欺人太甚,竟然誣陷兒臣,兒臣這才…”

“好了。”簫皇打斷簫奕德的話,“朕都知道。”

知道?

知道什麼?

還不等簫奕德想明白,簫皇就看向楚枝:“福安,此事真是你做的?”

楚枝走到殿內,俯身跪下:“回陛下,此事和臣婦沒有半點關系。”

“嗯。朕知道。”他頓了頓,玩味道,“就算是忠勇侯和韓湛能派刺客來,你也不會,因為…”簫皇渾濁惡心的眼神黏在楚枝身上,“朕相信你,朕可以誰都不信,但不能不信你。”

此話含義太多,楚枝似是沒聽到一般:“臣婦叩謝皇恩,臣婦相信,今夜被冤枉的是旁人,陛下依舊會這般,因為陛下是個英明的君王,絕不會叫無辜之人蒙冤。”

簫皇嗤笑一聲。

楚枝不是個傻子,自然能明白他的想法,可是她死活不肯答應。

不過沒關系,越是難以得到,簫皇越是有興趣,這樣才有挑戰性嘛,若是什麼都不做,那還有什麼意思,就像後宮的女人一樣,見了他就像蒼蠅一樣往上撲,簫皇看到就心煩,這就是他為什麼寧願寵幸民間女子,也不去後宮的原因。

因為民間女子還能激起他的征服欲,可惜,這征服欲也是忽略不計,唯獨楚枝不一樣,這叫簫皇愈戰愈勇。

有朝一日,他定然會親手摺下這朵傲人的梅花,到時候…

簫皇舔了舔嘴唇,眸底劃過一抹精光。

而楚曦萬萬沒想到簫皇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頓時愣在原地。

等她反應過來後,連忙說道:“父皇不可啊,世子妃可是這次刺殺的主謀,您千萬不能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