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貴妃冷笑一聲:“你確實沒有,所以你草包一個,只適合混吃等死。”

被罵的韓湛毫不在意,他摸了摸鼻子:“我覺得貴妃娘娘說的甚是,我這種人能混吃等死,也是一種福氣。”

每每這時,韓湛都會忍不住感嘆,他上輩子到底是積了什麼德,投胎到了侯府,不用刻苦讀書考取功名,更不用想著練武上陣殺敵,只需要做個逍遙自在的紈絝子弟便足以,多麼好的神仙日子簡直想都不敢想,他這是哪裡修來的福氣!

對上韓湛一副驕傲自豪沾沾自喜的表情,賢貴妃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

她看了韓湛半響,突然被他給氣笑了。

“我就沒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之徒,第一次把不思進取說得這般清新脫俗。”

經過這一打岔,賢貴妃的怒火也消了大半,整個人也溫和了許多。

韓湛見了,對楚枝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繼續。

楚枝緩了語氣,溫聲說道:“娘娘,太子最重情義,又是公認的心思通透之人,他能主動找您說自己沒有繼位之心,定是深思熟慮,且沒有迴旋餘地的,既然如此,您何不成全了太子呢?我雖同太子交往不深,可也知道太子不喜宮中生活,您非要把太子推上高位,就相當於要把雄鷹關在籠子裡,那麼等待雄鷹的只有漫無天日的煎熬和痛苦,還有…”

楚枝說到這裡頓了頓,“我說句大不敬的話,若是先皇後在此,可能也不想看到您和太子這樣,我雖沒有見過先皇後,可都說先皇後是個極為溫柔和善之人,百姓對先皇後的誇贊數不勝數,我想,這樣寬宏大量的皇後娘娘,定然也不希望太子做自己不喜歡的事,畢竟做母親的最重要的就是想讓孩子健健康康,平安順遂,這便夠了。”

聽到楚枝說起仁德皇後,賢貴妃眸光微閃,臉上的表情都換了。

待楚枝說完許久,賢貴妃冷笑一聲:“雖說本宮免了你的禮,在本宮面前可以自稱‘我’,可你委實膽大包天,竟然連先皇後也敢非議。”

“娘娘明鑒,我這不是非議,是贊揚歌頌,畢竟誰都知道皇後娘娘是極好的人,我真的很敬重她。”

“你說先皇後寬容大量,不就是在變著法說本宮咄咄逼人麼!”

楚枝笑道:“娘娘誤會了,您不過是關心則亂,這更加說明您把太子殿下放在了心坎裡疼呢!”

賢貴妃冷笑:“本宮倒是小看了你,你向來能說會道,舌燦蓮花,自然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楚枝也不辯解,也不承認,只是笑了笑不再搭話。

言盡於此,若是再說,必定會引起賢貴妃不悅,凡事點到為止。

但楚枝知道,賢貴妃聽進去了。

果然,半響後,賢貴妃問道:“你說能夠坐上那個位置的,除了四皇子還有其他皇子,你們有了人選?”

若是如此,是不是也可以說明是楚枝和韓湛見太子大勢已去,早就選好了人,又暗中說服太子,最後再來她這裡當水課,倘若如此,那忠勇侯府可是包藏禍心啊!

思及此,賢貴妃眼底劃過一抹狠厲。

她的太子可以不要皇位,但不能是被人攛掇。

“回娘娘,我們也不知道,”只見楚枝笑了笑,說道,“這還是太子殿下提及的,只是我們不知道太子殿下心中中意誰,這才來請教娘娘,想著娘娘同殿下關系親厚,必定會知道一二,這也是我們今日進宮的目的。”

“你說你們也不知道?”

“正是。”

賢貴妃鬆了口氣,看來是她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