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忠勇侯的聲音,楚枝連忙推開韓湛,饒是淡定如她,都忍不住臉色微赫。

偏生韓湛居然還笑話道:“嘿!我家吱吱居然害羞了!”

楚枝:“…”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見楚枝瞪自己,韓湛連忙說好話,他牽著楚枝的手往裡面走去,“父親嗓子好似不大舒服?”

忠勇侯咳了一聲,正待開口,就聽韓湛接著道:“不如叫太醫來看看,是病得治!”

“嘿!你個臭小子,看我不收拾你!”剛才還端得一本正經的忠勇侯,瞬間吹鬍子瞪眼,“竟然還埋汰你爹,看老子不揍死你!”

韓湛叫道:“你打,打了吱吱就知道你兇悍,以後也怕你。”

忠勇侯:“…”

這個兔崽子,真真是氣死他了!

“你就少說兩句,”楚枝瞥了一眼韓湛,暗含警告,說罷看著忠勇侯,笑道,“父親您莫要生氣,您叫我回府…”

忠勇侯冷哼一聲:“收拾一下準備用晚膳了。”

韓湛摟著楚枝:“十萬火急的大事就是我啊!”

楚枝已然猜到,但聽韓湛說出來,還是忍不住笑了。

這般行事風格,確實挺像韓湛。

“吱吱你都不想我,我在江南想你想得都快發瘋了,一封又一封的家書送回來,自打我離京後,我一共給你寫了八十一封家書,結果你就回了我六封!還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句話!”韓湛控訴,“你好過分,真的太過分了!”

楚枝想笑,但她忍住了,依照韓湛的性子,她若是這個時候笑了,肯定會耍性子。

“你可聽過一句話?”

韓湛哼了一聲,不樂意道:“什麼話。”

“一紙筆墨,書不盡相思離愁。”

韓湛眉開眼笑:“我就知道吱吱也是想我的!我就知道!”

見他這般高興,楚枝也忍不住唇角上揚。

也不知道這性子怎麼養的,看著比誰主意都多,板著臉的時候成熟穩重,能唬人得很,怎麼到她這跟個孩子似的,十足十的幼稚鬼,導致楚枝許多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嫁給了三歲小孩。

韓湛還好意思說家書,你見過哪家的家書上面正經事不說,全是什麼今日吃了什麼飯,裡面有什麼,味道如何,要麼就是知府家的花一看就是名貴珍品,定是知府貪汙了,再不就是在街上遇到了一頭豬跑了,撞了哪家的攤子,竟然連他出去巡查,騎著的公馬看上了別人家的母馬也要洋洋灑灑說上好一通。

就韓湛離開這段日子,楚枝雖沒有親自跟著去,卻連城裡地主家後院的母豬下了多少崽都一清二楚,你這叫楚枝怎麼回?怎麼回?!

韓湛一回京就去了宮裡複命,結果說簫皇聖體抱恙,韓湛便打馬回府。

為了給楚枝一個驚喜,特地叫忠勇侯跟自己唱了一出戲。

韓湛回府,大夥都高興,連韓謙都和韓湛喝了不少酒,唯有羅氏強顏歡笑,韓湛一回來侯爺眼裡又只有韓湛,看都不看她的謙兒,羅氏怎能高興。

羅氏高興不高興,沒人在乎,席間韓湛說了不少江南的風土人情,引得韓謙十分嚮往。

“下次若是有機會,我定要去江南好好遊歷一番。”

羅氏聽罷,眉頭一跳,暗中扯了扯韓謙的袖子。

真是個傻兒子,你不守在侯府盯著,萬一你走後,你父親把好東西全給了韓湛,到時候你就是哭都來不及了。

要知道韓湛是個病秧子,把楚枝當寶貝似的稀罕,等他死後,肯定會把東西給楚枝那個小賤人,那可是他們侯府的東西,憑什麼落在外人手上?左右這些東西都是他們謙兒的,羅氏覺得自己必須看得好好的,決不能叫外人得到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