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難得和平相處,韓湛便問道:“你當年應該極重視我孃的。”

何止是重視,怕是疼到了心坎裡。

韓志山笑了笑,不置可否。

空氣有些沉悶,韓湛覺得有些不大適應,瞅著自家爹五大三粗的樣子,突然嘆了口氣。

“我娘確實心善,否則也不會為民除害嫁給你,省得你再去糟蹋旁人。”

短短一句話氣得侯爺額角青筋跳得歡快,捂都捂不住:“你個臭小子,皮癢了是不?信不信老子抽你!誰糟蹋誰?還糟蹋,你個龜兒子會不會說話呢!要不是看在你有傷在身一巴掌抽死你!”

“不好啦!出人命啦!”韓湛二話不說扯著嗓子就嚎叫,“我說什麼來著?我娘是瞎了眼才瞧上了你,得虧我是個男的,當年我娘若生了我沒有帶把兒是個閨女,你這會就頭疼去罷!你動人家姑娘一根手指頭試試?你試試?!”

“試試就試試!你以為老子樂意要你似的!”

當初老侯爺就想要個跟蓮姬一樣嬌滴滴軟綿綿甜滋滋的閨女,閨女多招人疼啊,軟軟的,嘴巴還甜,誰成想是個帶把的!老侯爺當時就覺得完球了!!

果不其然,這臭小子就是來討債的,從小到大沒少氣他。

得虧他身強體健,心寬體胖,否則早就被這臭小子氣得去了地下,跟祖宗一塊推牌九去了。

越想越氣,隨手抄著雞毛撣子就照著韓湛身上招呼去!

“臭小子,都是我給慣的!沒大沒小,就是這麼跟你老子說話的?”

甭瞅著侯爺剛正不阿,一臉正義凜然,俗話說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光看韓湛的性子,就知道老侯爺是個什麼人。

忠勇侯年輕時候比韓湛還皮,吊兒郎當的,又打小混在軍營,一口一個“格老子的”要麼就是“他奶奶的”,要不說怎麼能生出個韓湛這樣敢跟老子叫板的不孝子呢!

項伯見父子兩人又是一通雞飛狗跳,淡定地抬頭望天。

這才對嘛!突然搞得父慈子孝,還以為他家兩主子換了芯子,整得他都不習慣了,以為開啟的方式有問題呢!

侯爺老當益壯,才兩圈韓湛就求饒了:“爹!您是我親爹!我這傷還沒好呢!您就擱這一個勁想要弄死我,多大仇啊?咱好好說話不成?”

“好好說話?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還敢跟老子提好好說話!”

“別別別!您罵我就罵我,可別連自個都罵,這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您罵我是狗,那您不也…”韓湛掩嘴輕咳一聲,一臉蔫壞。

氣得侯爺嘴角胡須又跳了兩下。

“你給我等著,老子今天非把你的狗腿打折不可!”

“哎呦!哎喲!輕點啊!”韓湛一手捂著屁股,一手護著頭,滿屋子亂竄,“打傷了心疼的不還是您?您何苦來著…哎呦痛痛痛…輕點啊您…”

施施然前來的羅氏,聽到屋內的動靜,無奈一笑:“阿湛又惹侯爺生氣了?”

見是羅氏,項伯連忙請安:“夫人,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