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顧長宴睨了他一眼,“那可是忠勇侯府的小侯爺,你敢殺嗎?”

“聖上有命,若這事洩露出去,格殺勿論。”

“我知道你們暗衛毫無畏懼,只是有些事不能魯莽,何況他方才也沒瞧到什麼。”

“那也不行。”

顧長宴垂眸:“這事到此為止,別忘了,聖上叫你聽我吩咐。”

金武只能拱手抱拳:“是,屬下遵命。”

回屋後,韓湛道:“金武是全公公的首徒,在暗衛裡面排名前五。”

“不過如此。”

“看出來了,他在你面前劍都拔不出來。”韓湛好奇,“所以,你的身手究竟如何?”

“不知道。”

“這麼多年了,總是這句話,就不能變一下?”

“屬下說了,沒比過。”

“算了算了。”

“主子問這個做什麼?”

“我琢磨著,萬一我真的折在了西北,要逃命的時候,你能不能打得過那千軍萬馬。”

“有人要殺主子?”

“不知道,我隨便猜的。”

韓湛托腮,他方才瞧得清楚,那是這座城的布兵圖,其中知府府衙和他住的這家客棧著重標了出來,除此之外,還有幾處,可惜沒看清。

再結合顧長宴的說辭,他又同顧長宴一道長大,陛下又是多疑的性子,他就怕到時候查不出反賊的下落,會直接暗殺了李洪昌。

否則陛下也不會將金武賜給顧長宴,一同隨行。

若真如此,那便是同一件事,為何連他也要防著?

最令韓湛生疑的是顧長宴最後那句他不該來。

韓湛垂眸,沉思片刻後,突然笑了:“我懷疑,從一開始,我就被顧長宴算計了。”

因為太過刻意。

韓湛瞭解顧長宴,同樣,顧長宴也瞭解韓湛。

既然正面想不出顧長宴的目的,那不妨換個角度,顧長宴知道他生性好奇,無論何事都有一探究竟的毛病,便打來到西北後,就處處規勸他,並透露出他有危險的訊號,又同李洪昌走的極近,就是為了引起韓湛注意。

韓湛起了疑心就會跟蹤顧長宴,於是就有了今夜撞見顧長宴那張地形輿圖,兩人又動手的事。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他本是置身之外,但顧長宴一步步將他引到了局裡。

一旦他的任務失敗,或者出了變故,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韓湛。

只是,顧長宴這麼做的目的何在?

況且他們從小長大,又沒有什麼利益沖突,顧長宴為何要算計他。

“主子,你可要我殺了顧世子嗎?”

韓湛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能不能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別一聽說我被算計,就喊打喊殺,那可是顧長宴!你知道殺了他會引起多大的混亂嗎?到時候陛下問罪,你擔當的起?”

“那就把陛下也…”

“停!”韓湛瞪著他,“我才發現,你竟比我還要大膽!”

他都沒想過要殺陛下,輕一倒好,比他還牛逼,那可是弒君!

“算了算了,早知道不帶你出來了。”韓湛嘆氣,“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具體如何還不知道,先瞧著吧,我倒要看看,顧長宴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