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急,叫我先琢磨一下,看能否找出一個兩全之法來。”韓湛略一思索,“我記得你的輕功甚是了得?”

若不是親眼瞧見輕一會輕功,打死韓湛都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輕功的存在。

輕一是忠勇侯給韓湛的,打小就跟在韓湛身後,說是他母親留給他的護衛。

這麼多年來,韓湛每次能成功逃脫自家老爹的毒打,全靠了輕一在中間幫忙周旋。

他只知道輕一很厲害,具體厲害到什麼程度,他也不知道。

韓湛潛意識覺得,輕一的身份非同一般,有些事不是他能知道的,一旦知道,便一發不可收拾,於是他聰明的不去問,輕一也不曾說過。

“這樣,明日一早我會找個由頭,將你趕回京城,屆時你再路上想辦法脫身,然後潛藏在李洪昌的身邊,暗中盯著他,我就不信,我蹲不出來半點訊息!”

“屬下遵命!”

不巧的是,韓湛剛將輕一趕走,顧長宴就來了。

知府大人瞧到顧長宴,比韓湛還要熱絡。

韓湛也不放在心上。

李洪昌心裡那點小九九,韓湛一清二楚,無非就是看他不學無術,什麼都不懂,便好生哄著,沒看他雖處處恭敬,眼底卻全是漫不經心,指不定背地裡說了他多少句蠢貨。

但顧長宴就不一樣了,顧長宴打小就樣樣出色,文韜武略,足智多謀,又是陛下親口誇贊過的,加之是新科探花郎,又有官職在身,韓湛根本就比不了。

李洪昌對顧長宴極為尊敬,顧長宴又對韓湛甚是看重:“小侯爺奉了聖命前來鎮壓救濟災民,我只是協助而已,當不得知府大人這般看重。”

李洪昌是個滴水不露的:“二位主子都一樣,都一樣。”

顧長宴一來,李洪昌收斂了許多,除卻顧長宴剛來那天夜裡設了酒宴之後,就不再有任何動靜。

私下裡,顧長宴同韓湛說起,戲謔道:“我在來的路上聽聞你在知府府上夜夜笙歌,好酒不斷,管絃喑啞,另有美豔舞姬為伴,我竟沒瞧出來,你這般會享受!”

韓湛嗤笑:“真真假假,你會不知?”

“你的性子我自然是知道的,但聖上知不知,我就不曉得了。”顧長宴別有深意道,“這次的差可不好辦。”

韓湛揚眉道:“不好辦小爺也給他辦了!”

顧長宴眸光微閃:“那我就提前祝景玉你旗開得勝,心想事成。”

“許久未聽到你喊我景玉了,我記得你上次喊我景玉,還是在楚家別莊的海棠春宴上罷。”

“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沒什麼,只是覺得顧世子你變了許多。”

“你這話說得我愈發糊塗,什麼叫做我變了?哪變了?何況我同你一道長大,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會不知曉?”

“是啊,我也想問,你同我一道長大,怎麼就變了呢?”韓湛雖然笑著,眼底卻一點溫度也沒有,“先前中秋節,我在東宮被陷害,有你的手筆吧?若沒猜錯,當初從長樂殿出來,告訴我楚枝在東宮的那個太監,是你借了皇後的手算計我罷!”

顧長宴收了笑容:“你懷疑我?”

“你只管說是與不是。”

顧長宴不答反問:“景玉,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