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對你的術式很感興趣······那麼,我們來好好玩一下吧?”

面前的男人甚至沒有動,只是輕描淡寫地抬了抬手腕,江州早紀就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沖擊力,整個人隨著這股力量被一道道黑紅色的光炸裂開來。天地間所有的氣息都被瞬間剝奪,空氣沉重得像是被全部抽幹,溫度驟降,整個人卷著碎石和這道巨大的光芒一起被爆破開,江州早紀狠狠地從建築物內摔倒草坪上,感覺自己的骨頭已經徹底裂開。

好痛、好痛、好痛。

她趴在地上,虛弱地喘著氣,看著面前的男人,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指尖輕輕撓了撓耳朵,有點無聊地嘆氣:“嘖,真沒意思。”

眼前被痛得沁出了一層層水霧,江州早紀聽到系統的聲音。

【注意!注意!注意!】

【經檢測,宿主的生命值極速下降,現存生命值:40】

【請宿主盡快逃離現場!請宿主盡快逃離現場!】

江州早紀趴在地上喘氣,但始終沒有聽到伏黑惠的訊號,她只能再硬撐下去,直到五條悟來。

不能、死在這裡。

構建身體的裡的咒力,用部分能量儲存好自己的身體,剩下的咒力凝結在掌心,對著面前這個無敵的存在蜉蝣撼大樹。

“折維收束·鏡面。”

“永珍疊嶂·刃。”

破碎的鏡子聚攏住宿宿儺的身體,空間折疊的斬擊撲面而來,然而無論她如何發動術式,宿儺完全不受影響,甚至可以隨手破解。

鏡面被隨手撕裂,刃被徒手捏碎,連她最後的底牌特級咒具都無法傷及宿儺分毫。

江州早紀承認,她是驕傲的。她之前一直覺得自己很強,能和同期們並肩作戰,甚至是團隊的主力。

但是面對宿儺,她的術式、經驗、戰術全部失效,被宿儺像玩弄獵物一樣虐菜。所有的東西在真正的強大面前都只是小兒科。

江州早紀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力量的差距”,這不是努力就能跨越的鴻溝,而是絕對的天塹。

偏偏宿儺好像不想直接殺掉她。他戲弄著她、折磨著她、看著她用盡全力拼盡一切但萬事皆空,讓她徹徹底底意識到自己的弱小。

他猩紅的瞳孔中燃起的嗜血戰意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戲弄螻蟻的嘲諷,嘴角的弧度揚起。

“本來還以為擁有這樣術式的人再怎麼樣也能和我玩上一會兒,可惜你實在太拉胯,浪費了這樣有趣的術式。”

“不過——”

宿儺感受到咒力的波動,有人靠近了啊。

未成形的計劃在腦海中逐漸清晰,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幾分。

“那就再玩一會兒吧。”

無數次的打擊、完全無法還手的強大、□□的疼痛······

眼前閃過一道白光。

江州早紀的腦海裡浮現出過往的畫面。

她在雨中見到五條老師的樣子、她成為咒術時候拼命訓練的樣子、她一次次在死亡線上掙紮的樣子、她答應五條老師要保護他的樣子······

可這一切,在真正的強者面前,毫無意義。

眼前的宿儺,宛如邪神一般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露出一個惡意又嘲諷的笑容來:“啊,我還以為你能堅持更久呢。”

【宿主當前生命值:1】

江州早紀渾身是血地躺在雨中,完全失去了戰鬥的意志。

“······原來,我只是一直在井底自欺欺人嗎?”

“那,五條老師,你聽到我說要保護你的時候,也會覺得有一隻螞蟻想要保護你嗎?”

“我很可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