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她以死亡營造出來的領域最終還是消失,鏡面世界的倒影猛然崩裂,所有碎片開始迅速剝落,如同玻璃般在空中化作光屑,消散在虛空之中。

空氣中的咒力瞬間回歸平靜,彷彿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她也未曾開過那樣就的領域。

“早紀······?”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悲痛。

加茂憲紀皺著眉:“為什麼會突然消失?”

庵歌姬把學生護在自己身後,喃喃道:“難道是······?”

日下部篤也平靜地回答了個這個問題:“她死了。”

七海建人補充:“或者她本人解除了領域。”

但根據虎杖同學所說,江州同學應該已經失去了肉體,這種領域估計是她的遺作,無論如何,可謂神技了。

然而——

赤色的斬擊破開了無數個次元與結界,漫天血色的澀谷高空只剩下她的領域。一道極細的裂縫緩緩張開,像是鏡面被無形之手剝離,光與影在其中交錯,現實被抽離,世界的邏輯瞬間發生扭曲。

天空的顏色驟然變換,一切虛無之中只剩下女人輕柔卻堅定的聲音:“領域展開·映象殘光。”

什麼?!

她還活著?!

這下所有人都沸騰了——這怎麼可能?!她都被宿儺削成那樣了?!

然而如同神明降臨一般的女人聽不見他們的呼喚,只是平靜地術式公開,將自己的領域發展到最大的極限:“我的領域透過時間線的折疊,現實邏輯扭曲,讓一切事物進入多重可能性的交錯狀態。而這之中,唯一能夠改變因果規律,站在現在全知全能一切的人是我。”

“過去、現在、未來的可能性並存。如同拉普拉斯妖一般,我的術式能夠全知一切,並且對於時間線幹涉和修改。”

“我的領域在我死亡或者自願消除之前並不會消失,也沒有範圍限制,以此的束縛是我的領域幾乎沒有任何攻擊性。”

“但領域內的必中效果對我來說已經足夠,因為,我即全知,我即全能,我即拉普拉斯妖。”

她的聲音平靜而冷漠,宣告這場戰爭的結束。

“讓我們迎接新世界。”

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術式?

眾人嘩然。

虎杖悠仁張大嘴:早紀這術式也太猛了吧?

羂索愣在原地。

他現在徹底明白自己是被江州早紀的術式克住了,但他完全不理解為什麼。

明明他們之間不該有因果的,不是嗎?

然而下一秒,江州早紀就輕描淡寫地說:“羂索,你欠我一條命。”

那是大正的事情了。

江州早紀暫且把那個時候稱為時間線b。

那個時代的社會風氣相當自由開放,人們追求個性的解放,因此多出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孩子。

咲saki)就是其中的一員。

她是生長於東京街頭的孤兒,不知道父母是誰,只知道跟著這裡的酒吧老闆混口飯吃。可以說,這個酒吧開了多久她就在這裡待了多久。

無父無母的咲經常被人欺負。她生活在如此繁華的銀座,但從來都被人看不起,路過街頭的時候甚至會有老一輩迅速關上自己的房門不願意看見她——他們仍然在推崇儒家傳統道德,認為“西化”是頹廢的象徵。

而這個看上去混亂的時代、混亂的不正當風氣,卻擁有著前所未有的浪漫與思潮。

咲不知道自己在這之中算什麼,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定位,更不知道自己從哪來要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