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喚羽無奈地笑笑,“夜裡蓋好被子,刺客還沒抓到,院子裡我會留人守著的,有什麼不對勁就喊。”

“知道啦。”

藥罐裡傳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宮遠徵將火弄得小點,繼續跟阿年講遇到無鋒刺客那晚的事。

“毒煙把人給燻出來了,我跟她過了幾招,居然讓她跑掉了。宮門各個角落都找遍了,誰能想到是被後山的人救走了。”

阿年啃著紅薯,“她是怎麼進來的?”

宮遠徵:“她會縮骨,藏在箱子裡被運進來了。”

阿年停下吃紅薯的動作,“中間沒人開箱檢查過嗎?”

宮遠徵:“少主和哥哥已經在查了。”

阿年已經飽了,還是饞,想著再最後吃一口好了,於是又繼續啃,“那個無鋒現在在哪兒呢?”

宮遠徵:“被後山的人要走了,說是拿去試藥。”

阿年嚥下嘴裡的,看著手上的烤紅薯,想著,真的是最後一口了,又張開嘴去咬。

阿年本來覺得,無鋒,抓到就該處死。但是想想有幾次撞見的宮遠徵拿自已試藥的場面,有些毒發作時,那是旁觀者看著都能感受到的痛苦。

好像確實試藥比直接弄死更折磨人些,那這個無鋒被送去試藥也挺好的。

阿年想著想著,又張嘴要咬紅薯。

沒咬到。

手上的紅薯被宮遠徵搶走兩三口全吃掉了。

阿年不滿地打了下宮遠徵,“你幹什麼!”

宮遠徵嚥下嘴裡的食物,“你早吃不下了,還吃,我可不給你消食丸。”

阿年又打一下宮遠徵,她本來可以不吃了,但被搶走就讓人很不愉快,“你又知道了!”

宮遠徵:“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好吃的吃不下了,猶猶豫豫吃一口,再吃一口,最後就吃撐。阿年妹妹,你那表情我再熟悉不過了。”

宮遠徵佔理,阿年說不過,就“哼”一聲結束這個話題。

宮遠徵掀蓋子去看罐子裡的藥,用身子撞了撞阿年,“把紅薯皮都收拾幹淨,吃這麼多,待會兒又不吃飯了。”

阿年直接跑了。

跑得飛快,只留下一句,“我回羽宮啦!”

好在宮遠徵本來就沒真盼著讓阿年自已收拾。手上的蓋子重新蓋回罐子上,宮遠徵兩三下將桌上的紅薯皮撿起,丟進一旁的渣鬥裡了。

阿年回到羽宮,不敢說自已吃多了烤紅薯,就說在徵宮已經用過午膳了。

雖說用過了,但既然回來了,阿年還是坐在桌前,霧姬夫人給阿年盛了一小碗湯,阿年小口小口抿著。

一張方形的飯桌上,宮鴻羽坐在主位,霧姬夫人和宮喚羽分別在兩側,阿年的位置是和宮子羽挨著的。

宮子羽用手肘撞了下阿年,在阿年耳邊小聲說道:“天天就知道在外面吃飯。”

阿年也用手肘撞回去,用和宮子羽一樣的音量道:“我哪有天天。”

宮子羽小聲:“你幹脆別回來吃飯了,我一個人坐,還沒人跟我擠。”

阿年抬腳用力踩了下宮子羽,“你這麼大一塊,明明就是你擠我。”

“嘶。”宮子羽聲音沒注意提高了些,“宮年羽!”

宮鴻羽拍了拍桌子,“跟妹妹嘀嘀咕咕說什麼呢,好好吃飯。”

宮子羽敢怒不敢言,用氣音在阿年耳邊道:“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