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被金複攔在了宮尚角的房門口。

“二小姐,角公子現在心情不好,您還是別進去了。”

“他還心情不好了!”阿年推搡著金複,“你給我讓開。”

金複紋絲不動。

阿年想了想,“我不進去了,你給我把昨晚遠徵弟弟來送龍燈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講一遍,一個字也不許漏。”

當金複說到那句“人不如新,衣不如舊”時,阿年氣得抬腳踹在金複腿上。

金複一動也沒動,說話的聲音都沒顫抖一下,阿年更氣了,又惡狠狠地踹了兩下。

“讓你平時不讀書,就知道練武。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不會安慰就閉上你這張嘴!”

阿年往宮尚角所在的房間門走去,金複又一次攔住了她。

阿年對著房內喊:“哥!”

房內傳來宮尚角的聲音,“進來吧。”

阿年得意地對著金複挑了下眉,金複放下來攔著阿年的手。

阿年推門進去,往房裡走兩步,又倒回來,扯著金複的衣服,“你也給我進來。”

告狀這件事阿年是很有經驗的,她拉著金複走到宮尚角面前,小嘴先叭叭叭幾句,然後推了下金複,“你自已來說,你昨晚對遠徵弟弟說了什麼。”

金複又說了一遍那句話。

宮尚角一個眼神橫過去,“去領罰。”

“是。”

金複走了,阿年直接坐在宮尚角腳邊。

宮尚角往旁邊挪了下,伸手去拉阿年,“坐地上幹什麼。”

阿年抱著宮尚角的腿,“我就坐地上了,雖然這是我的新衣服,但剛才在徵宮坐在臺階上,安慰哭得好難過好難過的遠徵弟弟,早就弄髒了。”

大黃繞著阿年轉了一圈,一個小跳上了軟榻,趴在了宮尚角給阿年讓出的位置上。

屋裡踮著炭火,地上也不算太涼,宮尚角就沒繼續拉阿年了,“遠徵弟弟哭了?”

阿年點點頭:“我進徵宮他就坐臺階上哭呢,哭得好大聲,都把大黃嚇一跳。我抱著他,他就一直哭一直哭,衣服都給我哭濕了,我還是換了套衣服才來角宮的。”

宮尚角被阿年逗笑:“遠徵弟弟哪會這樣哭。”

“反正他就是很難過。”阿年趴在宮尚角的腿上,“金複都跟我說了,雖然遠徵弟弟也有不對,但我覺得更不對的是你。”

宮尚角輕輕摸著阿年的頭發,沒說話。

“金複都知道的事情,你從來沒告訴過我和遠徵弟弟。”

“徵宮只剩他一個人的時候,他還那麼小。”

“他最在乎的就是你和我了。”

“你跟他說‘新的難道就比舊的好嗎?’,他得多難過啊。”

阿年說著說著,眼淚也有些止不住了,“他本來就一直覺得自已是郎弟弟的替身......”

“他不是。”宮尚角打斷了阿年的話。

阿年抬起頭看向宮尚角,“這句話,你跟遠徵弟弟說過嗎?”

宮尚角伸手幫阿年擦掉眼淚,“昨晚,是我的錯。”

阿年站起身來,牽住宮尚角的手,“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