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喚羽喝了口茶,將茶杯放在床邊的小櫃子上,“妹妹,你真的長大了,有自已的主意了。”

阿年:“哥哥會想辦法逃跑嗎?”

“怎麼會,我是心中有愧,自願認罰。”宮喚羽笑了笑,放鬆地靠在床頭上,“棋差一招,妹妹,我認輸。”

宮遠徵和阿年離開了。

宮喚羽看著床邊小櫃子上的茶杯。

他自知已犯下大錯。無量流火的使用者本身也難逃無量流火的傷害範圍,他願用代罪之身給這一切畫下一個落幕。

這是他原本的計劃。

“哥哥想報仇,我也想。但如果哥哥的辦法是搶走無量流火與宮門為敵,孤身一人自我犧牲地去摧毀無鋒,這樣的報仇,我不要。”

“哥哥,你是我在這世上最後一個血脈親人了,你真的要拋下我一個人嗎?”

“爹孃在我兒時遇害,現在你要為了報仇犧牲自已。哥哥,這樣的未來,我該如何自處,你真的覺得我會如你所願的幸福嗎?”

妹妹那日的話回蕩在耳邊。

宮喚羽晃了晃手上的鎖鏈。

鎖鏈、薰香,都像是妹妹在一字一句地告訴他:不要留我一個人,哥哥。

罷了,本來就是已死之人,就遂了妹妹的願吧。

殺了點竹,摧毀無鋒之後,他會用整個餘生來償還自已的罪惡。若是不夠,就再加上下一世,再下一世......

所以,老天爺,就允許他貪得無厭一次吧。

阿年要搬回羽宮,宮遠徵不讓。

宮子羽將阿年拉到身後,雲為衫擋在宮遠徵面前。

雲為衫:“徵公子,阿年妹妹本來就是羽宮的人,這不是‘搬’,是‘回’。”

宮尚角和上官淺就站在一邊看戲。

宮遠徵說不過雲為衫,將視線鎖定在宮子羽身後的阿年上,“阿年,過來。”

阿年猶豫地看向宮子羽,“要不我留在徵宮?”

宮子羽:“不行!你以前時不時在別的宮睡一晚都沒什麼,長住在徵宮算怎麼回事?”

宮遠徵:“宮子羽你少管閑事。”

上官淺笑笑:“遠徵弟弟這麼黏阿年妹妹,以後妹妹嫁人了,遠徵弟弟也要陪嫁過去嗎?”

宮遠徵張嘴就來,“我娶阿年不就好了!”

宮尚角暗道一聲不好,護著上官淺遠離了些。

“好你個宮遠徵!”宮子羽將一臉懵的阿年推到雲為衫懷裡,擼起袖子去跟宮遠徵拼命了。

這兩人一個風雪月三式都學會了,一個用毒天才。跟野蠻人一樣抬手踢腿打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