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出洞

昭月拿澡豆細細搓了好幾遍手,才覺得手上那種黏膩感散去了。

見她終於擦了手,葉曦才問:“你到底是在做什麼?”

昭月道:“那個男人手腕上塗了香膏。”

葉曦一愣:“香膏?”

“嗯。”

男人喜歡香味兒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過大多數人還是會用香把衣裳燻一燻,香膏這東西,還是女人用的人多。

不過也有例外,譬如宮裡的太監,他們有些人身上的味道可不是用薰香就能簡簡單單蓋住的,這時候香膏便有了用處。

塗在身上,因為裡面含著油脂的緣故,吸附在人的面板上,久久不散。

“而且我摸著那香膏不似尋常物件,殿下可以查查,宮中庫房裡有沒有類似的。”

昭月不喜香膏,覺得沾到身上黏膩,怎麼搓也搓不掉,但也因此對這東西更敏感一些。

尋常香膏上手時微微有些發黏,用手指搓開了就不太能感覺出來了。

質量再上乘一些的不易掉,但沾了水也能化個七七八八。

可那男人手腕上的明顯不一樣,昭月方才捏著他的手腕把脈,一下就被那黏膩的觸感激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後來趁人不注意還搓了搓,照舊那般膩歪,端了水配著澡豆來洗手都洗不幹淨。

這香膏絕對是頂頂稀罕的物件,宮外應該是沒有的。

葉曦沉吟片刻,正要開口,楚容川卻道:“我去吧。”

葉曦有些意外,看了楚容川一眼,沒說什麼,算是默許。

楚容川動作很快,內務府的人見了他也沒想他是來做什麼的,只當楚容川和旁人一樣,沒事兒來說說閑話,轉悠轉悠混臉熟,好讓內務府幫忙的。

放鬆了警惕,被楚容川拿了個正著。

若是換內侍宮女去,未必如此順利。

不過半個時辰的工夫,楚容川帶人押著兩個內侍,扔進殿中。

葉曦挑挑眉,道:“這是……”

“抓賊拿髒。”楚容川上前把兩個小罐子擱在桌上,道,“正巧,人贓並獲。”

“這般容易,倒叫我懷疑了。”葉曦捏起一個小罐子開啟聞了聞,又看向昭月。

昭月才洗了手,不願碰,只低頭,就著葉曦的手也聞了聞,道:“是太容易,但東西卻是對的。”

聞言,葉曦把那小罐子隨手往桌上一擲,朝楚容川伸手:“拿來。”

楚容川便將這幾個月內務府記錄給了葉曦。

“這香膏的盒子我有印象,是前年一個官員進貢的,作為平貴妃的生辰賀禮。但平貴妃不喜這香味,便扔去了內務府。我記得一共四盒,內務府就只剩兩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