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舊(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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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轉頭問杜瀾:“你家裡,是不是有一塊從前帝王賞賜的傳世玉璧?”
杜瀾愣了一下,點頭:“是,一塊龍鳳紋白玉璧。”
“那玉璧現在在哪?”
“在我家裡。”
昭月微微蹙眉,道:“你家?我怎麼聽人說早就被賣了?”
杜瀾眼中劃過一絲迷茫,好半晌才想起來是怎麼回事:“皇帝賞賜的東西,哪敢真賣啊?就算想賣也沒人敢收。當時劉家被抄,藏起來的東西不多,其實還有一塊白玉璧是我祖母的陪嫁,就把那塊玉璧給當了。不知怎麼,傳著傳著就成了那是祖上傳下來的那塊龍鳳紋白玉璧。”
昭月眉頭擰緊,問:“那杜瀾家是不是也有一塊一樣的玉璧?”
杜瀾樂了,道:“至少我和杜瀾換了身份後沒見過那東西。龍鳳紋樣,那都是天家用的東西,又是那樣成色的,怕是很難有第二塊。”
昭月垂眸不語。
劉戴臉上堆著笑出來迎接:“昭月大人今日怎麼有空……”
只是他話才說到一半,一瞥見昭月背後的杜瀾就頓時卡殼。
昭月笑眯眯地點了點杜瀾,道:“說來可巧,我一個屬下出門辦事,恰好遇到了這位公子,一問才知道這居然就是杜瀾大人。我想著杜大人頗受嶺州百姓愛戴,便連忙傳信叫人把他請了回來。劉師爺和杜大人關系不是挺好,我就趕緊帶杜大人來見您了!”
相比昭月一派笑語盈盈的模樣,劉戴臉色簡直不要太難看。
在看到杜瀾那一剎那他唇邊強行拱出來的弧度就立馬落了下去。
昭月故意左右看看二人,道:“怎麼?劉師爺這是不歡迎我們兩個?”
劉戴這才驟然回神,招呼著兩人進去。
劉戴一臉陰沉地看向杜瀾,道:“杜大人如今是做什麼的?怎麼還有工夫來這看看。”
不待杜瀾開口,昭月便道:“是經商的,我家幾個下屬就是回來時買幹糧才遇上了杜大人。”
“原來如此。”劉戴強裝鎮定地端起茶抿了一口。
誰知道一抬頭就對上昭月似笑非笑地眼神:“劉師爺莫不是高興糊塗了?您那杯子裡頭都空了,喝什麼呢?”
劉戴放下茶杯:“是,昭月大人說得對。我與杜大人好些年沒見了,自他離開起我們二人便漸漸斷了聯系,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著面了呢,今日是託了昭月大人的福,才能與故友重逢。”
昭月卻突然笑出了聲:“怎麼會?師爺您心裡記掛著杜瀾這個人,若是想見杜大人,端盆水來照照自己的心口,說不定就能見著了。”
劉戴手捏著桌沿繃得泛白:“昭月大人這是何意?”
“沒什麼意思。”昭月起身,看了看二人神色,“就是最近讀了個好玩的話本子,待回頭再給二位講吧。”
“不知今日夫人可在?我上次見她才說了幾句話就有事要忙,結果這都多久過去了也沒時間回來看看,夫人若是在我想去看看她。”
劉戴掃了杜瀾一眼,只見他不可置信地盯著昭月,於是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道:“在,昭月大人請便。”
“那正好,我去看看夫人,你們二人也正好單獨敘敘舊。”
昭月轉身朝杜瀾比了個“放心”的口型,又抬眼看了看房梁,這才轉身離去。
杜瀾和劉戴二人對視良久,面色都有些難看。
最終還是劉戴率先忍不住了:“你是不是把那些事都告訴那個黃毛丫頭了?”
杜瀾想了想昭月之前說的話,咬咬牙,強裝鎮定道:“什麼事?我不知道。”
劉戴有些煩躁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你別給我裝蒜!我告訴你杜瀾,那些事捅出去了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你以為就那麼個小丫頭能保住你?她就是為了自己立功!你幫著她拖我下水,那下一個她要處置的人就是你!”
“我說了我不知道……”
劉戴猛地起身上前抓住杜瀾的衣領:“劉戴!你以為我會相信昭月那丫頭真得只是碰巧遇見你嗎?別忘了,咱們兩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好不了!”
杜瀾抓住他的手狠狠甩開:“我也說過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劉師爺,您日子過糊塗了吧?我是杜瀾,是那個和母親相依為命身份見不得光的杜瀾,你才是家族受了牽連到處漂泊的劉戴。”
劉戴瞪著他吼道:“她都帶你回來了你不可能什麼都沒說!”
“說了對我有什麼好處嗎?”杜瀾起身,“是你做了太多的虧心事,和我無關,什麼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們兩個早就說好了的!杜瀾和劉戴沒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