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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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
昭月聞言故作親暱地拉住覃妤唸的手,笑道:“哪裡是我忙呢?劉家嫂嫂,我就實話跟您說了吧。我雖是在嶺州城有官職在身,和那些個大人是同僚,但畢竟是女兒身,也不好走得太近,容易叫人說閑話。”
昭月故作低落,瞥了覃妤念一眼複又高興起來:“我這聽聞劉師爺家的夫人是最好相與的,自己在家又實在憋得煩悶,便專程趕來拜會。”
覃妤念本也不是什麼太有心眼的人,何況昭月說的話又好聽,一口一個嫂嫂地叫著。
覃妤念也不免放鬆了些警惕,命下人又端了些新的糕點上來,道:“昭月大人客氣了,嘗嘗這點心,是我親手做的。”
“嫂嫂手真巧,我就不成,吃慣了家裡姐姐給做的,一點兒手都動不得,早就忘了這般精巧的小點心怎麼做。”
昭月極給面子,兩頰塞得鼓鼓的,似乎真的很喜歡,看得覃妤念也不自覺彎了彎唇角,給昭月斟了杯茶。
“那不正巧說明大人在家裡是受寵的姑娘。您雖說是朝廷命官,可出了家門到底沒有再比家人更知心的了。以後若是想吃糕了,大可以過來找我。”
“我倒是想,就怕嫂嫂這邊不成。”
聞言,覃妤念笑容一僵,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袖遮住胳膊上的淤青,笑道:“沒事,只要大人願意來,我便歡迎。”
昭月不置可否,上下打量了覃妤念一圈。
雖然她有意遮掩,但還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一點傷。
劉戴對這個陪自己半輩子的夫人,人前倒是會給足面子,但人後卻絕對稱不上好。
不過瞧著都是沒有見血的傷口,至少昭月看見的幾處都是淤青,也不知身上是還有沒有別的傷口。
昭月問:“劉家嫂嫂是哪裡人?”
覃妤念苦笑一聲,道:“說出來不怕大人笑話,我是幼時被賣進了戲班子的,輾轉多年,哪還記得自己是哪裡人?寧要說的話是我夫君把我從戲班子裡帶出來的,他在哪我就是哪的人。”
昭月沒安慰她,反而道:“笑話什麼?我也是奴婢出身。”
覃妤念瞥她一眼,道:“那大人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怕是吃了不少苦頭吧。”
“其實也還好。”昭月眉眼彎彎,道,“就像嫂嫂剛才說的,我家裡有人疼我……誒,對了,那嫂嫂和劉師爺是怎麼認識的?”
“我跟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覃妤念眼中劃過一抹幸福。
可也只有那一瞬,隨即便卡了殼。
一開口語氣中是濃濃的苦澀:“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從前就只是那梨園班子裡唱戲的,他來戲班子做工,我偶爾會偷偷塞些吃的給他……”
劉戴可以因為幾包糕點愛上他,費盡心力攢足銀錢帶她離開,娶她為妻。
也可以在功成名就後因為曾經那些不堪的回憶厭棄她。
覃妤念心中憋悶,不自覺地就和昭月多說了幾句。
聽得昭月神色愈發複雜,實在無話可說。
她算是摸清楚了,要是想拉劉戴下來,無論如何是逃不開覃妤念和利益的。
俗話說的是人為財死,可也能為情死。
劉戴還愛不愛覃妤念她不知道也不在乎,但她知道劉戴已經將覃妤念當成了自己“財”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