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我可能只適合當網友,在網上都有足夠的時間來斟酌我的語句,可以事先無數次演練我說話時的語氣。

甚至我還可以藉助一些工具幫我完善,來看看我有沒有遺漏哪些地方,所以在網上我發言一向都很平和,就這樣我變得越來越不喜歡出門,越來越討厭現實中的社交。

我的家長總是想盡一切辦法把我拉出家門逛逛外面,用盡理由拒絕的我也總是會惹他們生氣。

估計他們不理解我為什麼不愛出去,就像我也一點都不理解他們為什麼執著於讓我去出去交那麼多的朋友。

我不否認“多個朋友多條路”這種說法,但讓一個社恐路痴時不時還可能會結巴一下的人去交一群朋友還不如讓我重開。

這麼說或許有點嚴重,但當時心裡就這個想法。

等我叼著燒餅跑出去的時候江眠已經不見了,食堂和教學樓有一段距離,我們兩個出去也沒有相隔太久,正常情況來講她不可能消失這麼快。

看樣子我應該道歉,但在冷風裡吃完剩下幾口燒餅的我就是不高興。

我覺得這件事應該屬於雙方都有過錯的那種,因為在我的認知裡問出那個問題就是在問我有沒有完成。

或許我們不太適合做朋友,我不禁這樣想。

可能是我們兩個之間的氛圍太過僵硬,就連平時奇奇怪怪不怎麼喜歡和我們聊天的新舍友們也圍了上來問怎麼了。

最後神奇的發現我們理解方面五五開,連我在內三個人認為這個問題問的是有沒有完成,連江眠在內三個人認為這個問題問的是有沒有開始。

就這樣,第二部“友誼危機”解決了。

應該解決了……吧?我不太確定,到時候再說吧。

———————————————

2022年12月5日,星期一,小雪

江眠和我也恢複了原樣,至少表面感覺是這樣,我以為的也是這樣,具體什麼時候會再爆出來一個雷我也不知道。

“你們到時候要跟著王老師一起去他的美術機構學,還是自己去另找一家?”中午放學的時候林芷問我們。

我應該是就跟著他繼續學了,但其它人我不知道。

王老師前幾天給我媽打電話的時候說如果我保持現在的文化課分數,美術方面也繼續努力不落下的話上一個一本綽綽有餘。

不排除有些誇大,但我媽聽到這個話倒是挺開心的,當即就交了學費。

江眠也在,去問魏奇他說:“不跟他走你想去哪?再找個機構容易嗎?”

嘶……感覺好像有道理又感覺哪裡怪怪的。

照這麼來看我跟他又是同一所學校。

因為我家離這個美術機構有點遠,不堵車的情況下坐車要二十分鐘的樣子,所以我媽決定讓我住宿。

江眠據說本來是不打算住宿的,但他家長想讓她跟我一起有個照應,所以來陪我了,宿舍是提前分好的,和我們兩個一個宿舍的還有李卓茹。

之前我對她的瞭解很少,光知道她和另一個男生也是對歡喜冤家。

這倆人打架打得比我跟魏總還兇,上課下課都不停,聽聲音就知道不留手,掌掌到肉,還不止一次因為上課打鬧被我們班主任上課叫起來站到了後排。

她美術成績是我們班最好的,之前也有專門學過美術,比我們這些半吊子出家的強。

知道這個訊息以後我們兩個就去找她了,想的是提前搞好關系,順便看看這個人好不好相處。

雖然說中國人不過洋節,當眼看著雙十二、平安夜、聖誕節,完了就是元旦,之後就要準備收拾收拾放寒假過年,能慶祝的日子還真不少。

所以全班早早的就沸騰了,又陷入了提前狂歡的日子,對我們實行放養政策的班主任也沒怎麼管,不鬧出上課公然打架這種事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