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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2022年9月26日，星期一，天氣晴

我們學校真的很熱，到了夏天已經不是蓋夏涼被就能熬過去的程度了，不敢想北方都是這個樣子那南方人在夏天是怎麼度過的。

睡覺即使是蓋薄薄的枕巾也熱，什麼都不蓋出的汗也能浸透床單。

當然是不可能什麼都不蓋就睡的，作為個中國人，天不管熱到什麼樣子，睡覺一定要蓋住肚臍眼

怪不得總是不讓我們去洗澡的學校，也允許我們夏天一星期洗一次澡。

只要是再不讓洗澡就真的餿了，醃入味了，酸了。

開學後的夏天總是格外難熬，學校也不像家裡可以開著16度的空調在被窩裡吃西瓜，教室還好，能開空調，但我們宿舍連個電風扇都沒有。

學校的小賣部總是不賣我們需要的東西，都開學了冰櫃裡還是空空蕩蕩的，沒有進冰糕，也不賣扇子。

有的時候實在熱的不行了我們就會撕幾張作業紙折成紙扇湊活著用，缺點是風力不大還是人工，優點是材料簡單是個人都會，隨用隨做。

一到夏天我就不想上課，總感覺空氣中泛著熱浪，讓我呼吸不暢，總是困困的。

但是夏天也有好處，比如背書變得順利了不少。

冬天的時候，每次上去給班主任背書總能感覺腦子裡在瘋狂的回憶東西，當夏天的時候不會這樣，腦子裡空空蕩蕩的嘴一溜麻利的就背完了。

嘶……感覺自己練出肌肉記憶了，有一種嘴唸完了大腦還沒跟上的美感。

每天下午依舊要上專業課，我們終於擺脫了那些幾何物件，換成了人物圖片。

我頭一次知道美術原來也要上理論課，不角度下的脖子定位，三庭五眼，下巴所在的位置什麼的，聽著就很枯燥乏味。

沒多久我的大腦就跟不是我控制似的，一點一點的像小雞啄米。

好在老師也能看出來我們的狀態，講一會兒就讓我們練習了。

可能是因為我們才第一次畫人物頭像，也可能是因為我們打下的基礎不牢，反正畫出來的人頭外輪廓型怪怪的，不是頭大了，就是頭小了。

好巧不巧的，因為我們每個人的參考圖不一樣，所以有些人分到的是細長臉，有些人分到的是圓臉。

結合上文這就造成了一個結果：最大的像大頭兒子，佔了整張八開紙的三分之二，最小的像小頭爸爸，又小又細長的臉佔了整幅畫面的三分之一。

簡稱：各有各的怪異。

我尋思我們美術老師教過那麼多的學生，見過那麼多的大風大浪，比我們的畫更千奇百怪的肯定也有目睹。

所以她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跟我們說：“實在不行，你們下節課一人帶一把尺子吧，我教你們畫九宮格。”

當時我還不知道畫畫裡九宮格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總感覺蠻高大上的，結果到最後才發現它真的就只是九宮格，字面意義的那種。

我最喜歡上的是王老師的色彩課，總感覺玩顏料是一種很簡單、很開心的事情。

只需要在盒子裡隨便找幾個心儀的顏色一懟，再在調色盤上一混，然後提起來往紙上刷就行了。草稿隨便打，反正顏料會蓋住無所謂，顏色隨便調，自有老師為我辯論。

我覺得可能就是因為我這種態度，所以畫面才總是會灰。

王老師評價我的話總是：“你的畫細節很足，但是你拉不開對比，沒有大效果，所有的東西只有離得很近看才能看到。”

這話其實我已經聽了很多遍了，“太灰”這個詞不僅是出現在了我的色彩課裡，我的素描課和速寫課的老師也這麼跟我說。

但是我已經很努力地往下壓重色和擦白擦淡了，沒道理啊……

總的來說，美術對我是一個簡單又困難的科目。

好在王老師告訴我，只要我能一直保持現在的勁頭聯考肯定是過得輕輕鬆鬆，只是看最後分數的高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