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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好相處也很少生氣,相比老師她更像是姐姐,雖然我依舊不敢和她說什麼話。
任何人,只要套了個“老師”、“家長”的名號我就會覺得特別有壓迫感。
她說她記得我,報道那天她一眼就注意到了躲在我父母的身後的我。
聽到她這麼說我是很高興的。我希望被注視到,盡管我總是會把自己藏起來不敢暴露在別人目光下。
這一天我們什麼都沒幹,熟悉校園後就去領了軍訓服。
明天,緊張的軍訓生活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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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3日,星期五,天氣晴,熱得要命
我的天吶,我累的簡直拿不動筆。
教官很兇,訓練強度很大,
作為一個路痴,作為一個臉盲還不長嘴的社恐路痴,在一片綠色海洋裡我毫無意外的迷失了方向走到了別人佇列裡。
最後我是被對方教官給拎出去送回去的。
整整一天我們都在立正和各種正步齊步裡度過,晚上我們班的人都坐在教室裡等教官給我們上國防安全教育。
位置是隨便選的。
當時我們班還沒有做自我介紹,所以都是幾個人抱團坐一塊兒,我想他們應該都是一個宿舍的。
只有一個人格格不入,他一個人坐在前排,我總覺得他有些眼熟,但是我忘性比較大,他對我來說就只是眼熟而已,所以在看了幾眼後我就轉身和舍友聊天了。
我覺得我是薛定諤的社恐,不熟的時候半天喉嚨裡擠不出來一個字,等到混熟了我可以一直講個不停。
就是在這一天我左手上留下了一塊消不掉的疤。
我們學校的飲水機是刷卡制的,我頭一次見所以感到有些新奇。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可能是不適應軍訓的強度所以腳軟了一下,也可能是我同學說的我背後排隊的人推了我一下。
總之我在飲水機前失去了平衡。
熱水澆到了我的手上,而不會操作機器的我手忙腳亂的不會關掉它,只能匆匆忙忙的把手先縮回去,好在有熱心的同學幫我關掉了它。
我沒有沖冷水。
現在想想我突然理解了為什麼我母親離開前認真囑咐我要照顧好自己,因為我被他們照顧的太好了,離開他們我的生活常識和自理能力幾乎為零。
在此之前我從來不知道被燙了要沖冷水。
那天晚上我像個沒事人一樣擰好水杯回了教室,直到我的左手疼到我沒辦法再忍下去,最後我是被一臉著急的班主任拖著飛奔去洗漱間的。
那是我和我班主任說的第一句話。
沖冷水的時候看著她擔憂的表情突然社牛上身的我來了句:“老師,我給你背《短歌行》吧?”
那是我們上了高一學的第一篇古詩。
但我沒背下來,準確來說是沒有一口氣背下來。我有點強迫症,古詩什麼的都喜歡特別順的一口氣過。
那天晚上我難過了好久,不僅是因為我被燙傷的手,還因為我沒背下來的古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