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哪到哪,以後女兒真要嫁人你要怎麼辦?”顧黎聽得好笑,湊近他靠在他肩上。

已經結婚十年,樊振崬卻比十年前更加疼老婆,心下一軟摟上她,輕嘆了口氣:“怎麼辦…現在就捨不得了…”

“女兒的路就讓她自己走吧,就像當初,你的路也是自己走出來的。”

“我的路太辛苦了,我希望她就平庸普通一點,開心快樂就好。”

“會的,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一起好好陪她長大…”

“對了,明天安安要帶去幼兒園的小蛋糕還沒給她做!”樊振崬彈起來,往廚房走去。

“你不是還有檔案要看,阿姨接她回來之後讓阿姨做吧。”顧黎跟上去。

“我答應女兒了,不能食言。”他邊擼起袖子,邊往自己脖子上套圍裙。

“呦,我們家樊主任親自下廚了。”顧黎站到他身後,替他繫上圍裙的腰帶。

“怎麼樣,勞煩顧書記給我打個下手?”邊說邊握住她伸在他腰畔的雙手。

“領導發話了,我哪有拒絕的道理?”顧黎笑著答應,樊振崬現在職位比自己高半級。

“你是我最大的領導。”他輕吻一下她的唇角,慣是會說好聽的哄她。

夜深了,顧黎把女兒哄睡,書房的燈還亮著。

端了杯熱水放輕腳步走進去,樊振崬還在看工作檔案。

她好久沒有這樣仔細端詳過自家老公了。

半包黑框眼鏡架在高高的鼻樑上,微微蹙著眉,認真沉浸在眼前的文字裡,時不時批註幾筆。

臉上的青澀稚嫩都已褪去,留下的是歲月磨礪的饋贈。

更加成熟,更加有味道…

真煩,又多愛他幾分。

樊振崬終於感受到妻子的目光,卻無視了顧黎含情脈脈的眼神,伸手要她過去牽他,同時開口:“寶貝你來看看這段,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邏輯不順…”

顧黎撇撇嘴,略有種深情被忽視了的不爽,卻還是伸手走過去牽住他,還不忘把書房門關上。

樊振崬本意可能是要自己起身,讓顧黎坐在椅子上。

但她偏不,按住要站起來的他,徑直一屁股坐在他腿上。

他表情一滯,大腿肌肉一緊,下意識環住腿上人兒的腰肢。

嗯…他這麼多年堅持健身沒白健…

顧黎心裡暗暗想,面上卻裝著若無其事。

“這裡,因果關系反了…這裡,這幾個詞用的不太規範…這裡,意思和上面重複了…”

從他手裡抽出筆,她邊說邊在他的花臉稿上繼續寫寫畫畫。

“哦…”某人已經失神。

他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件兩件套睡衣,外面是件披肩,裡面卻是條吊帶連衣裙。

這些年顧黎保養得極好,與二十出頭時比,只多了韻味和柔情。

脖頸間誘人的味道更是霸道地往他鼻腔裡鑽。

腿上的重量將他刻意營造的工作氛圍悉數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