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幸之至,我去拿外套,在這兒等我。”他迅速在她額頭吻了一下,轉身跑開,笑得像個孩子。

顧黎本以為偌大的場館空無一人,沒想到還有幾個小隊員在練球。

這就是國乒吧,永遠有人比你更天才,永遠有人比你更努力,心酸的是,努力可能無論如何都戰勝不了天才。

二人沒聲張,悄悄走到距離他們最遠的角落,有東西遮擋,他們看不到。

“想學什麼?”

樊振崬拿起一顆球隨手玩著,顧黎的眼神卻都被他的手和手裡的小白球吸引住了。

小白球在他的手掌和球臺間反複跳躍著,一隻骨節分明的,修長淨白的手,正在操控它的軌跡。

他的指甲修得極幹淨,手指又瘦長,指尖時不時不經意輕點桌面,顧黎卻覺得點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樊振崬青筋凸出卻不過分,是荷爾蒙與力量感的完美融合,隨著手指的收放,青筋時隱時現,有時用了力還會蔓延到小臂…

小白球在他手中不能算抓取,用“流淌”二字更為合適,好像這顆球在他手中永遠不會失去掌控,他可以指引它去到任何方向…

忽然眼前一陣白花花,顧黎回過神定睛一看,他在轉球給她看。

指尖聚攏,小白球在中心旋轉,獨屬於乒乓球的白色浪漫。

“送朵花,讓我愛走神的女朋友回神看看我。”別說,還真挺像朵白色花苞的小花。

“自己的醋都吃…”顧黎小聲嘟囔,卻不想解釋自己為什麼走神,免得他太過得意,“那你就教我這個轉球好不好?”

“這個很難的。”樊振崬演技一向很爛,顧黎一眼就看穿了他故作為難的表演。

“嗷…樊老師不願意教…沒事,我再找找別人…誒?那兒好像有人!”她抬手裝作拭淚,又指向剛剛小隊員打球的方向。

他明知道她在做戲逗他,卻還是把她的腦袋轉回來,彎腰抱起她讓她坐在了球臺上。

“這這這…這能坐麼?坐塌了要我賠麼?”顧黎驚慌地看向球臺,又看向他,國家隊的桌子應該都很貴吧…不過這個高度看他還蠻不錯的,可以平視了。

“得賠,可貴了…”樊振崬深邃的眼神裡有戲謔、有笑意,還有…狡黠。

顧黎知道他在逗她,接著他的話,傾身貼近他耳邊呢喃:“賠不起怎麼辦啊?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球桌我賠,顧老師以身相許給我就好了…”樊振崬確認把顧黎放穩,緩緩靠近,雙手撐在桌面上環住她,學著她的樣子也在她耳邊呢喃。

“你這個老師…不太正經,我不學了…”顧黎宛然一笑,故意後仰身子離開他的環繞,看著他的眸子撅嘴搖了搖頭。

“來不及了。”

還沒等顧黎反應過來,樊振崬驀地湊近,一隻手抬到她腦後引著她靠近,覆身吻上來。

他們太久沒見了,樊振崬的氣息一侵入顧黎的鼻腔,她就像開啟了某種開關,一股暖流由小腹迅速攀至頭頂,動情得一發不可收拾。

顧黎繞上樊振崬的脖子,他的另一隻手順勢環住她的腰肢,先是唇的淺淺摩挲,但不夠,遠遠不夠…

此時二人只有對對方本能的渴求,舌尖終於纏繞。

顧黎從樊振崬的索取中能感覺到他的思念和忍耐,但雖急切卻不粗魯,他輕柔地攪動風雲,四處汲取,撩撥得她愈發燥熱。

“嗯…”顧黎沒撐住吟出聲,樊振崬滿意地貼著她唇邊淺笑一聲,難得好心短暫地退出給她換氣,沒過半秒又吻上來,好像有了更大的動力。

可這人好像又不滿現在的姿勢,想是顧黎在臺上雙腿曲著他沒辦法抱緊,便一邊吻一邊抱她下了臺。

顧黎半靠在球桌邊,樊振崬終於滿足地貼上來,大臂一展將她整個人圍住。顧黎半靠在臺上半倚在他身上,伸手撫上他的臉,深深回應他滿溢的愛意…

幸好樊振崬還知道這在球場,意猶未盡卻必須離開這讓人無法自拔的溫柔鄉。

“回去麼?”樊振崬低頭看看紅著臉,濕著眼眶在他懷裡還懵懵的女孩。

“怎麼回啊,口紅都被你親花了…”顧黎羞怯地用力錘他的胸肌…

嗯…手感不錯,多錘幾下。

樊振崬眼神中滿是寵溺,任她捶打,這小勁兒和撓癢癢似的:“我把你的補妝包帶出來了,一會兒去洗手間補補,那邊快結束了,我不回去不合適。”

顧黎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早有預謀!”

樊振崬攤攤手不置可否,能忍到球館無人處已經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