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來跑去笑眼盈盈的樣子更像只軟乎乎的小熊了。

越看越可愛,某人心底軟得一塌糊塗。

顧黎把樊振崬拉到沒人的角落,呼呼為他吹散些熱氣,輕輕拉下他的口罩:“快,趁熱喝一口。”

樊振崬喝下一口,可能還沒咽進喉嚨,她便迫不及待問:“好喝嗎好喝嗎?”

“好喝,肉桂味兒很濃。”他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也笑得燦爛。

顧黎鼓起腮幫子又吹了吹,淺抿了口…

嗯…甜甜的水果味,香香的肉桂味兒。

“好喝誒,回家我也做給你喝好不好?”她遞上去,又喂他一口。

“不許撒酒瘋啊。”呵,這心口不一的男人,上次要不是顧黎喝醉上頭,他那口肉不知道幾時能吃到。

“撒酒瘋你就不管我了麼?”顧黎佯裝委屈,果然還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了麼。

樊振崬低頭湊近她,用氣聲將熱氣呼在她耳廓:“怎麼會…我會努力地、身體力行地…認真管你。”

她頓時臉紅,戴著毛線手套的小手捂上他的嘴巴:“瞎說什麼呢…天黑了!走,帶你返校!”

傳下去——

霍格沃茨在逃巫師顧黎女士,帶麻瓜男朋友返校啦!

“我小時候買了每一本原著,沒事就看,書的封皮都被我翻得泛白了。現在那個版本的書都不發行了。”顧黎如數家珍地跟他講述目之所及的每個建築、每種食物、每個巫師,每支魔杖。

“留好,給閨女兒子當傳家寶。”樊振崬眼笑眉舒,在奧利凡德的小屋裡,背對著滿牆的魔杖定定看著你。

有點魔幻,在從小被構造的魔法世界裡,有個真實的人站在這裡與自己討論現實中美好的未來。

“什麼閨女兒子啊…”顧黎羞答答轉過身去,拽著他的袖子順著人流往門外走,“走啦走啦…”

走在路上時她總習慣要麼挽著他,要麼牽著他,要麼拽著他衣擺袖口,總之是要貼著他才有安全感。

樊振崬知道她的小習慣,身邊感覺不到她時就會下意識伸手尋她,牽到手裡才放心。

準確無誤包裹住她的手,同時聽到她的驚呼:“哥哥!下雪了!”

顧黎不敢在外面稱呼他的名字。

拉著他跑到路上,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這是這個冬天的初雪!”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樊振崬收緊顧黎的衣領。

她卻皺眉,搖搖頭:“這句詩寓意不好,我不喜歡。”

“那你喜歡哪句?”其實樊振崬只是尤其喜歡“共白頭”這三個字。

“嗯…”顧黎極速搜尋自己的詞句儲備,“春賞百花冬觀雪,醒也念卿…夢也念卿…”

後半句她念得尤其慢,一雙皎潔的月牙眼在雪夜與他那雙幽深的眸子相遇。

濃情蜜意在霍格沃茨上空流淌,像打翻了蜜蜂公爵的糖果…

下雪時的環球便真的成了霍格沃茨。

他們不知不覺走進一個死衚衕,旁邊只有一條黑乎乎的小路,佈置著零星幾盞微弱燈光的小地燈,還被松樹遮擋著。

顧黎拉樊振崬走進去,停在樹下。

“怎麼了?淋濕了冷不冷?”他拍拍她頭頂的雪,以為她是想進來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