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甚至不能共情過去的自己。

大船轉過一個彎,巨大的顯示屏由上到下覆蓋了視野所及,其上畫面配合著船道顛簸,使人身臨其境,發出陣陣驚呼。

許星雪也不由得握住前方扶手。

她下意識又看向江見川。

第不知道多少眼。

江見川抬起另一條手臂,把嘴裡的糖拿出來。

眼睛雖然看向前方,但身體微微朝著許星雪的方向傾斜過來。

開口,話裡帶著一股清爽的蘋果味,像是和翻湧著的水浪混在了一起。

“好看嗎?”

男生的肩膀很寬,靠近時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許星雪也跟著往旁邊斜了一點,尷尬得像被打了一拳。

提出的問題並沒有得到回答,江見川反而勾起唇角。

他像一隻得了巧的狐貍,又把糖叼回嘴裡,看起來心情不錯。

許星雪出去之後越想越氣,下了船對他一頓拳腳相加。

貓撓似的,也不疼。

江見川用手去擋,連跑帶逃,兩人“唰唰”打了一路,最後碰見個賣氣球的,抓著百十來個,像個蘑菇似的杵在那,五彩繽紛。

江見川提議:“我給你買一個,咱倆和好。”

許星雪看了眼,好看是好看,就是這玩意兒應該不給帶上地鐵。

江見川很快解決問題:“打車回去。”

許星雪拒絕:“很遠的,打車很貴。”

江見川退而求其次:“坐公交。”

許星雪猶豫再三,最後選了一個棕色的豬頭。

“我還以為你會選個綠色的。”江見川仰頭去看。

許星雪也跟著仰頭看,差點脫口而出這個豬頭很像江見川。

但她打住了,很努力地管住了自己這張嘴。

晚飯後,許星雪抱著氣球,坐上了回學校的公交車。

他們沒有卡著閉園的時間,走得早,所以車上人不多。

就是隻剩下了一個單人座位,許星雪過去坐下,江見川一手抓著懸掛著吊環的橫杆,另一隻手則搭在了許星雪座位後的扶手。

他的手臂上還掛著他們今天買的東西,許星雪抬手給要了過來,東西都放在她的腿上堆著。

“重嗎?”江見川把其中一個袋子拎起來。

“不重。”許星雪沒讓他拿走。

下一站,有人下車,許星雪回頭飛快瞥了一眼:“後面有位置,你去坐一會兒。”

江見川看了一眼,沒動:“喜歡站著。”

有病。

許星雪抻著脖子往後又看一眼,雙手合攏把懷裡的東西一抱,起身哐哐就往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