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沒吃怎麼會這麼疼?”

“……我怎麼知道!”

許星雪挺委屈的,雖然她前兩天的確一口氣吃了三根冰棒,但她現在肚子疼,江見川不關心就算了,打個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質問,反正就是委屈。

江見川知道許星雪就這個德行,閉著眼都能算出來。

“嗯嗯嗯,”他懶得計較,“疼得厲害嗎?”

“厲害,”許星雪癟著嘴,“特別——厲害。”

其實躺著也還行,但許星雪閉著眼胡扯,她臭矯情。

江見川嘆了口氣:“中午吃飯沒有?”

“吃了,”許星雪哼唧道,“室友給我帶飯了。”

寢室裡的窗簾隔光效果很好,分明是下午時分,只要拉嚴實了,屋裡都黑漆漆的。

許星雪越聊越困,打了好幾個哈欠,江見川催著她去睡會兒。

“我昨晚都沒睡好,”許星雪的聲音蔫蔫的,像泡在排骨湯裡的饅頭塊,越來越低,“還好回來了,不然去你那可受罪。”

“在我這有什麼受罪的,”江見川的聲音低沉,隔著聽筒像罩了層濾鏡,顯得格外溫和,“以前這個時候不都我給你端茶送水?”

許星雪“嗤”一聲笑出來:“哪有端茶送水這麼嚴重?”

“沒有嗎?”江見川也笑了,“水不能太涼也不能太燙,阿姨不在家,你又想吃小餛飩,我跑了兩條街給你買,你就吃了一口,剩下全進我肚子裡了。”

許星雪閉著眼,聽江見川絮絮叨叨說著。

不過也就是一年前的事情,怎麼現在回憶起來就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距離也會讓時間拉長嗎?

她的心裡酸酸的。

“江見川,你在平江多好。”

許星雪應該是困迷糊了,腦子裡想的什麼,嘴巴就往外禿嚕什麼。

聽筒那邊沒有立刻回應。

許星雪也沒在等,只是就這麼在沉默中慢慢睡著了。

再醒時是晚飯的點,田杉月回了寢室,在床下問許星雪還好嗎。

許星雪應了一聲表示自己還活著,迷迷糊糊睜開眼,人都沒來得及動彈,突然聽見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醒了?”

她嚇個激靈。

“誰在說話?”田杉月很明顯也聽見了,“你打電話呢?”

“啊?”許星雪茫然地撐著手肘,“什麼電話?”

她在枕頭上摸到自己的手機,剛劃開,低電量的提示直接彈了出來。

“哇哦,”田杉月吃瓜不怕事大,“讓我來猜猜對方是誰,首先排除掉你單純的發小兼朋友兼兒子。”

許星雪:“……”

她下床給手機充上電,再握著田杉月的肩膀把人推去對面的床位。

“好了你先閉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