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雪回憶了一下:“都沒聽你說過。”

何止沒聽說,他們那時候就沒聯系。

“找了份兼職,人家要求要會開車,順手就給考了。”

許星雪好奇道:“什麼兼職?”

“律所的實習生?”江見川也說不好,“被當成苦力用了一個多月。”

“你還去過律所呢?”許星雪驚訝得不行,“你不是學的物理嗎?”

“招的純牛馬,”江見川笑了,“誰管你學什麼專業。”

剛來會寧的那一段時間絕對是江見川生命中難以忘懷的一段經歷,辛苦,但又自在。

打掉牙往肚子裡咽的過去,現在也能說著笑著當做聊天的談資。

可許星雪卻聽得出寥寥幾句後的辛酸,像把鐵刷似的從頭到尾,刺得人面目全非。

她把頭偏過去,視線停在江見川高挺的鼻樑。

對方側臉優秀,睫毛輕垂,沒了少年時的毛躁幼稚,反而多出幾份屬於男人的沉穩。

許星雪皺了皺眉,這樣的江見川她覺得有些陌生。

車子駛入上坡,江見川瞥她一眼:“安全帶繫上。”

許星雪低了下頭,連忙抬手伸去右上方,摸到安全帶往下一拉。

她帶著手套,沒把插頭捏緊,快要卡到槽口時突然松開,快速抽回。

碰巧這時她低著頭,於是就這麼活生生地被安全帶往下巴上彈了一下。

許星雪“啊”了一聲,一把捂住嘴巴,整個人像只呆頭鵝似的愣在那裡,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

江見川剛出停車場,還沒出小區,見狀把車停在路邊,拉了手剎檢視情況。

“怎麼了?”

他摘了安全帶,把上半身探過去。

手指隔著手套點在許星雪的手背,對方沒有反應,又微微拿遠了些。

“颳著臉了?”

“唔……”許星雪把手放下來,三下五除二摘了手套,指尖點在下巴上,往江見川那邊偏過臉,“這裡好疼啊,破了嗎?”

姑娘家的面板白,稍微有些刮蹭都紅得明顯。

江見川用指背往上貼了一下。

他的手指不涼,但許星雪的面板更熱。

只是輕微的碰觸,卻像火星子似的燙得他手指一蜷。

“紅了,但沒破。”

“你這個安全帶!”許星雪開始怨天怨地,“剛才它直接給了我一巴掌!”

江見川被她的話逗笑:“要我把車拆了給你解氣嗎?”

許星雪翻了個白眼:“你拆。”

江見川不跟她鬥嘴,朝右邊探過身子,左臂從許星雪的身前伸過去,拉住右上角的安全帶往下一扯,“咔噠”一聲,插頭扣進了槽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