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應該是生病了,他前兩天就不舒服,在寢室睡了一夜,怕傳染給我們,就一人出去了。”

許星雪心想江見川還真是有邊界感。

就是有點兒太邊界了,怕傳染給別人所以把自己一個人關起來死。

她心裡憋著氣,又心疼,一路板著臉,但又覺得這樣對說話的人不禮貌,所以時不時僵硬地勾起唇角,回給陳柏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一來二去陳柏被笑得閉了嘴。

等到公寓樓下,他鼓足勇氣問了許星雪:“你和江哥是什麼關系啊?”

許星雪頓了一下,拋去“朋友”這個模稜兩可的名頭,選擇了更親密一些的“妹妹”。

“哦哦,”陳柏放心了不少,“原來是妹妹,那就好。”

許星雪敏銳地抓住了話中重點:“還有不好的?”

陳柏回頭警惕地看了許星雪一眼,連忙解釋:“不是的不是的,主要平時也有挺多人找江哥,我把你一個女生帶過來,怕江哥不高興。”

聽陳柏著一口一個江哥,許星雪還真有點陌生。

“江見川平時脾氣這麼不好?有人找他他就不高興了?”

“沒有沒有,”陳柏連連擺手,“江哥人很好的,就是喜歡一個人待著,不喜歡被人打擾。”

喜歡一個人待著?不喜歡被人打擾?

說的誰?是那個天天紮人堆裡能和整個籃球隊甚至整個年級稱兄道弟的江見川嗎?

許星雪從一個剛認識的人嘴裡,聽到了一個不認識的人。

甚至有一瞬間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會不會有個同名同姓的另一個人?

但這個念頭太離譜了,也就在許星雪的腦子裡過了一遍就打消了。

市區的公寓樓一層多間房,走廊又窄又深。

兩人話說一半到了地方,陳柏隔著門喊了聲“江哥”,沒人搭理就輕輕敲了幾下門。

裡面沒動靜,換許星雪來“哐哐”就是兩下。

“江見川!開門!”

可惜即便這麼大聲,屋裡還是沒有聲音。

“是不是不在家?”陳柏猜測道。

許星雪給江見川打電話,聽見裡面響起鈴聲,最後一絲希望破滅,江見川就在屋裡,而且情況似乎不怎麼好。

她心急如焚地掛了電話,垂眸看見門鎖帶密碼,便問陳柏有沒有江見川房東的聯系方式。

陳柏搖搖頭,表示這拐幾個彎呢,他哪裡有。

死馬當作活馬醫,許星雪低頭點亮門鎖螢幕,顯示六位密碼,她思考片刻,輸入了江見川的生日。

不對。

換成手機號後六位。

也不對。

那就是身份證後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