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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四月、五月，日子變得明朗起來。

湯梨依舊日複一日往返圖書館教室小賣部，偶爾潛入阿奶店鋪，很快成了阿奶第二個心頭寶。

陸揚知道後親自跑到阿奶店裡坐了很久，專門囑咐阿奶，“湯梨不吃香菜芹菜的，不喜歡油炸的，對了，冰的也少一點。”

陸揚讓阿奶替他保密，人前腳一走，阿奶就當著湯梨的面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笑著打趣道，“我這是領進門了個媳婦呀。”

湯梨瞳孔一縮，連忙擺起手來，差點碰倒手邊的水杯。

回頭湯梨又見到陸揚，見面就問他，“陸揚，你怎麼跟阿奶說我的？”

陸揚剛從操場回來，臉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汗珠，發帶束起的額前碎發被風微微吹動，杏眼無辜地微垂看著湯梨，想了好半天，等身邊的人都走光了才慢慢吞吞地說話，“我說，你很像我妹妹，看著就想讓人照顧。”

“妹妹？”湯梨眉頭一皺，似乎對這個答案更加不滿意。

“嗯。”陸揚表情坦坦蕩蕩。

湯梨一想，這人撒謊的時候眼睛容易亂看，現在這麼幹淨清澈的目光，不像是撒謊。

“妹控啊......”湯梨勾唇笑了下。

“妹控啊？”李川笑了出來，“她說你是妹控？”

“嗯吶。”陸揚輕身起躍，抬手扣球，球進籃。

“離了大譜。”李川搖搖頭，幾個箭步沖上去奪球。

“對了，沒問你呢，上次你跟湯梨說我生氣了啊？”陸揚把球往後一撈，敏捷轉身擋住李川的手。

“怎麼樣，好用吧？湯梨那神情一瞬間就慌了。”

陸揚往後撤了幾步，彎腿抬手正打算投個三分球，忽然手一頓，把球用力擲給李川。

“好用個屁，你別嚇她呀。”

李川反應也快，順手接過球，知道陸揚沒因為這個生氣，還是笑嘻嘻地說了句，“我還說輕了呢，早知道該賣一波慘的......”

陸揚手都抬起來忍著沒揍李川，轉身往界外走，順手在地板上撈起一瓶水。

李川知道陸揚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差錯，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個什麼來，於是追上去試探他，

“誒陸哥。你最近怎麼不去圖書館了？她把你趕出來了？”

陸揚仰頭喝了口水，鼓著臉頰，聽見最後幾個字，扭頭瞪著李川，圓圓的眼睛充滿大大的疑惑。

他嚥下水，說，“為什麼？”

李川嘿嘿笑，說著，“前段時間你不老往圖書館跑嘛，球也不打了，成績上去和湯梨並齊了吧，也還是天天往圖書館鑽，我們大夥都猜你備戰北大呢。”

“北大？”陸揚屬實是被氣笑了，“咋不說我備戰哈佛麻省理工？我就沒那想法。”

“那就沒錯了，就是被趕出來了。”李川獨自肯定自己的猜測，點了點頭，已經在想怎麼安慰這個受傷的哥們。

“沒錯什~麼呀，沒錯你個頭。”陸揚心情是不怎麼好來著，接二連三被李川爆炸式發言無語到笑。

李川也迷糊了，能牽動陸揚情緒的，這世界上不就兩個人，一，美玲，二，湯梨。

看著陸揚，李川一頭毛線，“那你心情不好個毛？”

陸揚撇過頭，陷入深思。

星期二那天傍晚，陸揚照常和湯梨在圖書館老位置寫題。

陸揚碰到一題怎麼也算不出標準答案，把卷子往前推了推，打算問問湯梨怎麼寫的。

一抬頭，湯梨皺著眉頭盯著窗外，不知在看什麼。

他敲了敲桌面，湯梨才回過神來。

後來下了一場雨，大雨噼裡啪啦打濕了整個玻璃窗，大風呼啦呼啦，把門口的立牌都吹倒，哐當一聲，嚇得圖書館裡不約而同傳來幾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