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安:他的主人是隻很高冷的小貓?】

【陳瑩韻:?】

人是一種有直覺的動物,就像陳瑩韻進公司的時候就感覺到氣壓不太對,有種什麼東西要把她吞噬的感覺,但她還是往裡走。

“做的什麼破程式啊?你大學不是學的計算機嗎?程式碼打的這麼爛,大學四年學的什麼東西?虧得老子花這麼多錢請你,你就這麼糊弄我啊?”

果不其然陳瑩韻剛到工位上就被老闆罵了一頓,為了她昨天交上去的程式碼,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我昨天的進度已經弄完了,我交給了王哥,他說他除錯之後交給你。”

陳瑩韻的情緒也不算太好,但她壓制住了自己,又是她勸自己的那套話術——他是老闆,他給自己發高額工資,他不懂程式碼。

對,老闆不懂程式碼。陳瑩韻突然想到這一點,一向之後口頭催進度的老闆,怎麼就突然能看懂她程式碼的好壞?

陳瑩韻看著工位上老闆開啟的電腦,上面的程式碼滿滿都是報錯,根本不可能是她昨天交上去的那個。

“誰給你看的?”陳瑩韻察覺到什麼,已經無法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緒。

“什麼誰給我看的,我是老闆我想看就看,要我說你們女的就是不適合學計算機,根本是浪費國家資源。”

陳瑩韻一直覺得公司很神奇,有這麼一個智障老闆但卻又有很好的執行制度,她常常懷疑公司背後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老闆,要不早該倒閉了。

陳瑩韻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我問你誰給你看的這個,這程式碼不是我寫的。”

“不是你還有誰,狡辯吧你就,咱們辦公室這麼多人就你愛跟人頂嘴,愛拖延時間,我看你就是沒能力。”

陳瑩韻這次是一定要辭職了。

她把老闆按到辦公桌上,疏於鍛煉的弱雞根本反抗不動。辦公室裡所有人都呆楞著,女同事們早就不滿他三天兩頭貶低一下大家,所以根本沒人想幫忙。

至於老闆重用的那些人,此刻都假裝沒看到一樣躲避,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最底下。

“死神經病一天天就知道用你那空空如也的大腦思考,ai跟人類交流都比你要順暢。你回家檢查一下吧,是不是你爸媽生你的時候忘記給你植入大腦這個程式了,還是把別的東西假裝大腦放進去了。”

陳瑩韻罵人的時候語氣是平靜的並不暴躁並不吼叫,但偏偏是這種淡定的語氣和麵無表情的臉,讓人更有一種下一秒她就真的會做出什麼事的感覺。

尤其是她此刻正把人摁在桌子上,手上不斷用力。

“我再問你一遍,到底是誰給你看的這些程式碼?”

老闆走就整個人臉紅成豬頭,不斷求饒,“我說我說,是小王,他把你的程式碼跟他的做對比,說你做的特別爛。”

小王是陳瑩韻口中的王哥,全名王燃。王燃其實跟陳瑩韻同齡,她之所以這麼叫是因為王燃在剛進公司的時候幫過她,帶她熟悉了公司。

得到答案陳瑩韻撒開老闆,尋找王燃的蹤跡,他早就躲到了角落。

但陳瑩韻並沒有第一時間走向王燃本人,而是走向了他的電腦,陳瑩韻果然在電腦山看見本來屬於自己的程式碼。

她一直覺得職場上偷拿別人東西當自己的這種事很幼稚,其實剛剛她不發火也可以查出來到底是誰幹的,她只是不想再忍受這個老闆了。

但她也是真的沒想到王燃能幹這麼蠢的事。

陳瑩韻朝著王燃走過去,所有同事都識趣的讓出一條路來,沒人再這個時候攔她。

陳瑩韻站定在王燃面前,並沒有像剛才對待老闆那樣對待他,而是很平靜的開口。

“為什麼這麼做。”

但王燃的情緒似乎已經不平靜。

“因為工資。”王燃大喊,“憑什麼,憑什麼我比你早進公司一年,而你的工資卻比我還高。我給公司那麼賣命,他卻不給我漲工資,憑什麼給你漲。”

“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養,這點工資根本不夠!根本不夠!我沒有你的大學學歷高,只有你走了我才有出頭之日。”

王燃的表情是猙獰的憤怒的,甚至五官都要扭曲,狠狠的控訴著陳瑩韻。

然而陳瑩韻只是問他:“你覺得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嗎?”

“王燃你覺得你的無償加班,週末都在待機,工資卻從來沒漲過是我造成的嗎?”

在很多同事的眼裡王燃都是個很拼命的人,每天加班到深夜,任何時候老闆一個電話就閃現到公司。